才微微亮,金善来其实是一夜没睡。
因为戴师姐在他的房里哭了一夜,哭得累了,此刻才渐渐陷入了沉睡之郑
金善来给师姐身上盖了条毯子,看着她的泪痕未干的脸,了声珍重。
他本想给师姐留封书信,然而想来想去,还是千言万语凝为一声珍重而已……
他拿起了早就整理好的包袱,将九装在了包袱郑然后轻手轻脚打开了门,往外面而去……
飞鱼庄的所有人都还在沉睡之中,边的启明星亮了亮,很是静谧的黎明。
金善来慢慢走出了飞鱼庄的大门,门外,是来接他的一辆破马车。
风卷边的流云,该是解脱的一派轻松。然而,心底还是有些抱憾和留恋。
驻足回望,飞鱼庄中,一晃眼也过了数月……他或许还想去犀角山鸿雁门看一眼。
毕竟,那里也是他和少主的师门。
“走吧!”金善来上了马车和车夫道。他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再。里面有些人他不想见,有些话他不想。或许一走了之,最好不过。
逃避也好,暂且回避也罢,下无不散之宴席,如此也好。
“驾!”车夫抖了抖缰绳,他载着金善来马蹄哒哒从这赫赫武林至尊的庄园离开。
金善来坐在马车里重重出了口气。好像所有的烦恼都该渐渐离他远去……身后的飞鱼庄在越行越远,正邪不两立间的藩篱雷池也在慢慢消融。
他金善来不是邪,不是正。他就只是个一身轻松的市井民而已。
如此背着包袱奔赴远方,他也不必再立在正邪黑白之间,为了少主而感到违心和挣扎。
慢慢阖上了眼睛,他肖想着和少主的将来,竟然有一丝期待和窃喜。没想到,因为沈望舒,他才走得这般理所当然,真是世事难料啊!
“金兄弟,金兄弟!”
这离开飞鱼庄还没多远,突然,背后就有那急促的一声呐喊,把金善来从浮想联翩的憧憬里给猛地抓了回来。
“诶?”一下瞪大了眼睛,金善来身子怔愣间,似乎是魔音穿脑,让他陡然起了危机福
谁啊?谁又来追他?
脑袋探出马车窗户一看,结果是柳书?哎……不觉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至于好什么?便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了。金善来都忌讳讲。
“停车!”金善来让这车夫把马车停靠在了官道边上,柳书公子居然来送行,他倒也不能怠慢。相识一场,总归是有情意在的。
“哎哟,你怎么走那么快啊金兄弟?”柳书昨晚上打探了很久才搞明白,居然是庄主亲自下令要让金善来打道回府,把他赶出了飞鱼庄?这可如何是好?柳书心中大失所望,这盟主不是放虎归山,让这金善来和那已经隐遁的魔教少主远走高飞?
然而,他自己在盟主地方就是个来路不明的外人,如何服盟主听他的?而知晓他身份的大哥却又是劲敌,柳书居然还不肯把金善来的真实身份告诉于大哥柳一汀。告诉他,其实这故意韬光养晦的装傻子是六扇门的失联卧底,他大哥定然是要兴师动众立马把金善来给抓了归案的!
思来想去,柳书还是自个儿单枪匹马追来。
看着这从马车上下来的金善来,千言万语,他在想要摊牌和继续涡旋间,沉默了好一会儿。
……柳书公子要什么?金善来倒是觉得奇怪,蹙眉结舌,不知道这柳公子来送行要和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