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那蛟龙一口吞入腹中,但是令我惊讶的是,在蛟龙腹中的感觉并非我想象的那样,要经历痛不欲生的折磨,最后惨死,反而是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在此之前的一点点知觉也不过是一种微妙的体会,好像是自己掉进了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流中,顺着河流在不断地漂泊,想要停,却停不下来,也没办法醒来。
这种漂浮舒适的感觉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最后停下来了,我却只觉得自己的耳旁隐隐传出很多人的声音,呵斥的、哀求的、也有哭泣的。奇怪的是语言上听的不是很明白,那些声音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很想睁开眼睛坐起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那种脑袋是清醒,身体各部位却无法控制的感觉,让我一直就这么沉睡着,这中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除了感觉到身体那如针扎般的刺痛,什么都没有印象。
那种痛,反而让我一下高兴起来,因为代表着不受控制的身体四肢已经开始逐渐有了知觉。
“你是什么人?”我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在耳旁呼唤着。
随即我又听到另一个声音响起:“数千年来,还是头一次有人来到这里,干脆就将他留下来吧,他已得大道,只是六根未净,只要稍加调教,日后必能成为大材。”
“大巫师,您怎么看?”
“巫师?这是什么情况?”我艰难的动着脑筋去思考他听到的那些残缺不全的信息,那些人嘴里的说的内容,令我捉摸不透,“难道......我是真死了不成?开什么玩笑?这里是活人禁地?我已经进来了吗?”
“我们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这里是一个死地,因为冉胥就在外面,冉胥肯把他放进来,就说明他的出现并不是偶然的。”一个苍老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他提到了冉胥,又说了这里是一个死地,没有人可以进来也没人可以出去。
“看来是真的。”我内心甚至开始有些激动了,这说明自己的猜想是对的,这一次赌博,自己赢了。
很快,一连串的脚步声飞快跑了进来,一连古怪的语言发音听不出是哪个地方的方言,但转念一想,也能够想到这大概是古越语,已经是一种无比古老的语言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便感觉到自己的头上好像有一股流动的气息在向上运行,直至自己的天灵,酥酥麻麻,仿佛是一股微弱的电流洗礼了全身一样,“这大概就是灌顶的感觉吧?我该不会要成仙了吧?”
经过了好一阵子,这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才消退,我慢慢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此时正有好几双眼睛看着自己,好像是在审视一只宠物一样。
“大巫师,他醒了。”一个穿着白色袍子的男人说道。
“叫他过来。”一个年老的声音在人群外面传来。
随后,那个年老的声音停止了一下,我刚要站起来,就感觉到身上又开始出现刺痛,心里隐隐有种担心,就怕一下子又昏睡过去。我现在虽然手脚已经能动了,但还是全身酸软无力。而我环视四周,发现这里除了一张木榻外,连一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围拢的人群散开,我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那边只有寥寥五六个,每人手里抱着武器警戒在左右两边。随着距离变近,视线延长,我才看到这些人一个个穿着麻布做的古装。
“这难道就是活人禁地中的活人?他们到底是谁?”我思忖道,刹那间,我是以为自己真的穿越了。
“各位祖宗在上,请受晚辈林坤一拜。”
“林坤?”那个年老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林坤的名字,然后站起身来,这个时候,我才得以看清楚他的容貌,面色枯槁,但是精神矍铄,他坐着的时候你会觉得他已经行将就木,但是他站起来的时候,你会发现他是鹤发童颜。
“这位老祖宗,我是禹陵后裔,可是您地地道道的后世子孙,晚辈鲁莽,打扰了你们的清净,还望祖宗们恕罪,大人有大量,别跟晚辈一般见识。”
“哈哈,小子,你是谁根本不重要。”那老头子笑眯眯地说道,对旁边的守卫摆了摆手,继续道:“我们几个在此守护着终极,你为的就是它吧?”
“老祖宗,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我确实是想知道这葬龙坑底部到底是藏了什么秘密,但是我也不是非说要窥伺这秘密不成,您若不想说,我也不敢强求,而且我怕自己知道了这个秘密反而惹来更多麻烦。”
那老头子头都没抬一下,说:“没关系,冉胥既然肯放你进来,就说明你我有缘,告诉你这个秘密并无什么,因为历史是不可逆的,就像是奔流不息的长江,即便它真正的源头并不是在那万仞冰峰之上,难道它就会停止奔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