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然虽然常年在剑灵派修炼，不怎么理会家族事务，但他身为凤家嫡系，又曾经被祖父凤巍亲自教养过一段时间，凤家所处的位置以及当今局势中凤家的作用，他还是很清楚的。

甚至他也明白，他喜欢夏思念是其一，这桩婚事能如他所愿订下来，也自然有凤家意图跟夏家缓和关系的意味，否则他的婚事，又岂能完全由他自己做主？

当年他的姑姑凤婉执意嫁给镜司沉，又是在镜司沉屡次三番挑衅夏阙的时候，这无疑是将凤家跟夏家的关系推入了冰点，即便是表面上没什么，但两家必定是生出了间隙的。

所以这些年来，凤家都一味的十分低调。

如今夏阙的实力距离最后的神尊之位只差一步，一旦夏阙突破了那个界限，到时候凤家恐怕要遭受牵连了。

所以祖父权衡之下答应他跟夏思念的婚事，也有缓和关系的考量。

因此他很清楚，这门婚事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绝对的纯粹。

只是因为他真的很喜欢夏思念，所以他刻意忽略了这之间的利益关系罢了。

甚至，在夏阙忽然来凤家商定婚事的时候，他就知道，这门婚事怕是有问题了，只是他想，利益也好，真情也罢，至少，他能娶自己喜欢的女子了，这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看着夏思念，他又觉得……或许，或许他太过于自我了，并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念念，你不用说对不起，我……”凤然想开口跟夏思念解释什么的时候，夏思念却摇了摇头，片刻之后才看向了凤然。

“凤然，”夏思念叫了一声，然后屏气凝神的听了片刻，确定这是新婚之夜，不会有人监视了的情况下才开口轻声跟凤然说道：“父皇让我嫁到凤家，是有目的的，他带回凤……姑母，也是有意图的，为了我娘，我不能反抗他的意思，但我也不能欺骗你。”

“我还不能完全确定父皇需要我做什么，在这之前……我不能跟你保证什么，但至少……我想告诉你，不要因为我做任何的妥协，我已经对不起你了，我不想再牵连到凤家，所以……往后若真的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不要自己做决定，去告诉你的祖父，无论什么样的决定，还是让他老人家来决定比较好。你能答应我吗？”

夏思念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可不管怎样，她都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坑害了凤然，让凤然为她做出有损凤家的事情，那样，她就算是死，也难辞其咎了。

“念念，你……”凤然没想到夏思念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在他心里，还一直当夏思念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可现在，……她怕是已经知道，她自己也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凤然，如果一切还能重新开始的话，我希望自己不是神界的公主，不是父皇的女儿……我承认我现在的想法很无耻，但我不想，一点儿也不想当他手中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