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承钰心中也是懊悔的,早知常惠然心中有别人,他不会做出横插一脚的事来,他也不是见色起意的浪荡子。
院子里的玉兰树上没有一片绿叶,只有朵朵白色玉兰花在微风中摇曳。
姜昭妤看着玉兰花,恍然想起小时候她想要玉兰花,邬承钰让她踩在自己的肩膀上,她一不小心摔了下来,磕到了额头。
长公主和靖国公很是心疼姜昭妤,数落了邬承钰几天,还罚邬承钰抄写了家规。后来,邬承钰天天给姜昭妤送小玩意儿来哄她。
姜昭妤从玉兰花上收回眼神,垂下眼眸:“是,被逼嫁给你不是她的错,而我自始至终都是为了长公主府还有阿父和阿母。”
姜昭妤说完就转身,准备回房里,走到台阶上,又停下脚步,背对着邬承钰。
“阿兄,她既与胡家公子有情就不该答应与你的婚事,既然无法反抗父母嫁给你了,就不该再与胡家公子来往,更不该弃邬家和常家的脸面与名声不顾和胡家公子私奔。”姜昭妤有些不屑,“若是她想法子与你和离或是拿到休书,那我倒还佩服她。”
“不可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阿兄自己去查查就行了,不必在这儿自欺欺人。”
“满满,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可你也不该这般说她,她没做什么对不住你的事。”
听闻这话的姜昭妤转过身,耳钏轻摇,勾唇一笑,直直看向邬承钰。
“阿兄没什么对不住我,这种事本就不该一厢情愿。”姜昭妤袖中的手紧紧相握,“她是没对不住我,可她对不住长公主府,阿兄也该从公事上多抽眼睛看看,如今外面多少人对长公主府闲言碎语的。”
邬承钰一时没说话,看向他身后的小厮,小厮点头。
“若是我想对她做什么,不会等到现在,在你们成亲之前就做了。”姜昭妤说完就回房了。
一关上门,姜昭妤背靠在门上,两行清泪流了下来,不过,这也只是一瞬,姜昭妤随即擦干了泪。
邬承钰回到书房,姜昭妤的话还在耳边,他心里对姜昭妤除了愧疚还是愧疚,他也知道那次是他自己话说重了。
姜昭妤及笄后,邬承钰因公事去了外地一段时间。回来的第二日,姜昭妤就去了他书房。
起初,邬承钰以为她是像平常一样,去他书房找书来看,没想到姜昭妤却对他说,她心里有他,想嫁与他为妻。
震惊之下的邬承钰没有多考虑就拒绝了,一直以来她都是他最亲的妹妹,他怎么可能娶自己的妹妹为妻?
邬承钰没有多看姜昭妤而是下了逐客令:“你回去吧,我不会娶你,你只能是长公主府和靖国公府的姑娘,不会是少夫人。”
姜昭妤从此以后再也没来过书房,直到他与常惠然成亲后第二日,她就去了平南侯府,这一去就是两个月。
原本这次她回来,他是想问问她在平南侯府这些日子过得如何的,却不想因为常惠然的事,两人又是不欢而散。
想着她一贯喜欢吃西食街里的花饼,正想开口让小厮去买些回来给她送过去。
想想还是算了,邬承钰捏了捏眉心,罢了,既然只是妹妹,那便不能做出什么事,让她有不必要的误会。
接着吩咐小厮:“明吉,去查查常惠然是不是与胡家公子私奔。”
“世子,真的要查?”
“查,给我查清楚。”
邬承钰虽心中对常惠然有情,甚至当日常惠然说她是被迫嫁给他时,他心中除了不好受外更是对她多了几分怜惜。
因此,在她不明所以走了之后,他下令不准找常家麻烦,也说服了长公主夫妻二人,不追查常惠然下落,由她去。
但是,倘若真如姜昭妤所说,她弃两家名声颜面不顾,与胡家公子私奔,让长公主府和靖国公府陷入饭后谈资风波中,那他也绝不会姑息。
想到此处,邬承钰起身去了常惠然之前住的院子,从她走后,里面的奴仆虽没有被发卖,但也关在院子里,不得踏出一步。
“姑娘,世子去了少夫人的院子。”
姜昭妤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后面的事她不想插手,也不归她插手了,只要阿兄不糊涂得不顾家族荣辱就行了。
她之前除了担心长公主外,也担心外面的流言愈加厉害,让邬家其他枝系的人对邬承钰这个未来家主多有微词。
“去给明吉说一声,让他提醒世子外面的流言,世子事多别忘了处理。”
“是。”
新绿点头称是,有心想说些什么,但见姜昭妤坐在那儿看着窗外,她心中不忍,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给碧青使了使眼色,她便出去找明吉了。
姜昭妤当作没看到两个丫头的小动作一样。
“阿母今日的药可喝了?”
“喝了,桑梅姐姐派人来说过了,让姑娘不必担心。”
姜昭妤点头表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