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宁然身后就是那只大虎。

他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眉头紧皱：“陈姐，你在提防我？”

“你让我坐在离大虎最近的地方，你却坐得那么远，是不是为了以防我出现什么症状，你就可以让大虎吃了我？”

“我是情绪有些不太好，但是、但是我在楚依依身边潜伏这么久，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忠心吗？！”

宁然越说越激动，直接站了起来。

他脖子上青筋暴起，一改往日温文尔雅的医生形象。

“我到底该怎么做你才满意？”

“宁然。”

陈青青语气平静。

她静静地盯着宁然的双眼：“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情绪只是‘不太好’吗？”

宁然一顿。

他再次咽了下口水。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

不对，这不是他。

他从来没有失控过。

就连差点被陈青青枪决，他也没有现在这么崩溃。

好像所有的血液都往头上涌，一瞬间，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只知道发火怒吼。

“你在楚依依身边卧底，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吴玥。”

“我让你坐得远，也不是不相信你的忠心，而是不相信你的精神状态。”

陈青青一一道来。

“这些道理其实根本不用我说，只要你稍微动动脑子想一想就能立刻明白，但是为什么刚才你一点儿都想不到？”

宁然嘴唇动了动：“我……不知道。”

陈青青突然站起来，在宁然的注视下走到他面前，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镜子，递给宁然。

宁然怔怔地接过镜子，对着脸一照。

镜子里那个双眼通红的男人让宁然吓了一跳。

他摸了摸镜子里的眼睛，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这……是我吗？”

他怎么会有这种可怕的眼睛，眼白布满了红血丝，几乎要填满他的眼球。

“我真的也被外面的东西……感染了吗？”

宁然颤抖着声音。

他熬过了丧尸病毒和各种天灾的肆虐，却被一个连看都没看到的东西感染了。

这么轻易、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操控了神志……到底是多可怕的存在？

“……你杀了我吧。”

宁然咬着牙，挤出这一句话。

“急什么。”陈青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你还等什么？等我下一次暴怒，把你们全杀了吗？”宁然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陈青青笑：“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

宁然一怔。

是啊，毕竟这个房子里除了他以外都是异能者。

如果不是因为他之前救了楚依依一命，楚依依也不会带他过来。

“我……我也不想死。”

“我还想再见吴玥一面。”

“我之前做了错事，还不知道她有没有原谅我……我想再见她一面，亲口问问她……”

见他失魂落魄的惨样子，陈青青语气没那么严厉了：“云杉还没回来呢，别灰心。”

“万一云杉能带些有用的消息呢？”

话音刚落，大门被敲响。

陈青青立刻快步走去开门。

“青姐！”云杉从狼背跳下，“我发现线索了！”

可下一秒，雪狼却冲着陈青青身后的宁然露出了獠牙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