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斗不过任钰儿,她被一千万打发出家门。即便如此,她也从未放弃。
她艰难打工、创业,那张卡对她而言不是财富的象征,而是精神的支撑。
她无数次抚摸它,回忆亲生父母的脸,无数次鼓励自己:只要能做出一番成绩,就能得到他们的关爱。
可后来,天灾末世降临,她再也没有见到他们的机会,只听说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好。
任父说:“夏夏,我们不需要你感恩戴德,只要你能跟钰儿换一下房间,我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祝夏的思绪回笼,坚决两个字:“不行。”
“不行?”任父任母的表情龟裂。
任母急急问:“怎么会不行?刚才不是聊得很好吗?”
祝夏面无表情道:“谁跟你们聊得很好了?我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跟你们换房间?
“你们以为这么好的房间是怎么来的?想换?可以,给我50斤食物,我立马就跟任钰儿换。”
任父怒了:“我们的物资全部都被充公,哪里给你找50斤食物?照你这么说,你也应该把一千万还给我们!”
祝夏惊讶,“一千万?什么一千万?任先生,你刚才是说,你给了我一千万吗?
“可我和任家最多也就是个远房亲戚的关系,你们怎么可能会给我一千万?
“这也太不合理了,是诬陷。
“你要是再诬陷我,我就要把整层楼的住户都喊出来,给我评评理,看他们认为这种事可不可能发生?”
“你……!”任父咬牙切齿,指着祝夏却说不出来第二个字。
任母摇头,满眼都写着失望,“夏夏,你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以前明明那么乖巧,那么听话……”
祝夏冷笑一声,“任太太,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你怎么知道‘以前’的我是真实的我?你真的了解过我吗?
“哦,瞧我说的,我只不过是任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哪能让你们了解我?”
祝夏冰冷眼神看任父任母,“你们还不配。”
任父任母铩羽而归,祝夏关门,背靠在门上。
她双眼失神,慢慢滑落坐到地上。
开门前,她已经将房间内的所有冰块风扇都收起来,此时屋内炎热难耐。
但她仿佛一点都没感受到,任凭汗水往下流。
额头上的汗珠滑落,经过她的脸庞,让人分不清那到底是汗珠,还是眼泪。
叩叩叩。
又有人敲门。
祝夏回神站起身,胡乱抹了几把汗,开门。
“快让我进来!”门刚打开,一道身影迅速挤进来,并关上门。
祝夏皱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一个扁扁的东西被塞进她怀里。
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两个被压扁的馒头!
顾一鹭擦汗道:“物资都得充公,这是我妈好不容易藏下来的,分你两个。
“你不许问是怎么藏的,我也不会说!”
祝夏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的少年,又感受着手中馒头的分量,眼眶微微有点泛红。
“嗯,我不问。”她伸手拍拍顾一鹭的衣服,“你去哪里钻了?这么多灰。”
顾一鹭感觉别扭,连忙让开,“喂,你好像跟我一样大吧?干嘛摆出长辈的姿态?
“我不要你帮我拍衣服,我有手,自己会拍!
“行了我要走了,我们都在一层楼,有事吱一声,我们家肯定帮忙!”
顾一鹭刚走,梁家姐弟和李博也来串门。
梁飞:“真是晦气,任家居然也跟我们一层,刚刚他们还来找你了是吗?
“小祝老板你放心,遇到什么事,你只要大喊一声,我们立刻冲出来帮你!”
祝夏拿出顾一鹭给的馒头,低头掰开分给众人,掩饰微红眼眶,轻轻“嗯”了一声。
顾一鹭回到父母房间,顾清之发现他口袋有点不对劲,从里面抽出一根能量棒。
顾一鹭回想之前情景,一拍脑袋,“肯定是那个时候她给的!”
顾清之和温言婉想把能量棒送回去,却被顾一鹭拦住。
“干嘛分得这么清?”他将能量棒掰成三段,分出去,“有来有往,关系才能长久。
“你们没看出来吗?祝夏就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她这条大腿,我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