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话的时候,
唇瓣擦过唇瓣,
吐息与吐息交缠。
过了一会儿,昏耀睁眼低头,先是珍重地亲吻了兰缪尔的眉心,再捧起圣君的脸,与其唇齿相贴。
轻缓,柔软。
那是一个久违的吻。
“我弟弟陪我来了,可能还在上面。”兰缪尔小声说,“先进屋好不好?”
他们就进了那间木屋,先关上门,再关上窗。
昏耀习惯性地把兰缪尔往座椅上带,后者反而按他坐下:“伤成这样,要先处理一下……围攻你的敌人怎么样了?”
“跑不了,王庭的军队肯定马上来,你不用操心这个。”
一切都如往日,兰缪尔在熟悉的屋里走动。他端了铜盆去接水,又从柜子里翻出药来。
他捋起魔王散在身后的黑发,从后面为其包扎伤处,嘴里时不时埋怨一句:“太危险了,您非跟他们硬碰什么,就不能躲一下吗?”
寂静多日的木屋就这样再次充满了温馨的生气,好像他们从未分离,从未各自经历生死的险关。
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
昏耀沉浸在如梦般的失而复得之感里,出了好一会儿神。但渐渐等他缓过来,就坐不住了。
他不知道这次奇迹般的重逢能够持续多久,只想着能多看兰缪尔一刻是一刻,背对着心爱的人算什么?
昏耀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过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一眼。
“好了好了,马上好了,”兰缪尔又好气又好笑,安抚性地摸了摸魔王覆鳞的后颈,“别乱动。”
“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别弄了。”昏耀彻底没了耐性,压着嗓子道,“你还没说,为什么回来了?”
兰缪尔还在认真托着昏耀的鳞尾往上涂抹草药,闻言头也不抬地:“想见你。”
这话似乎有奇效,兰缪尔发现魔王变乖了,不再烦躁地乱动了。
等他把鳞尾的伤口包扎完毕,眼睛一抬,就对上了昏耀错愕的目光。
“想见……我?见我干什么?”
“不干什么。”兰缪尔洗了洗手,“好了,剩下的回王庭找巫医再处理吧。”
愣了好一会儿,魔王才有动静。他的神色显然是很想追问什么,可不知为何,张口时又退缩了。
“那……行,”昏耀不自在地别过头,“咳,那你什么时候走?”
“走?”兰缪尔眨了眨眼,“谁说我要走?”
他歪头,几缕银发灵动地跳跃,“我已经把该在人间做的事情都做完了,这次回来就不走了。”
昏耀猛地站了起来。
床头盛水的铜盆被带翻了,淡红色的血水泼了一地。魔王一把攥紧圣君的手腕,眼神尖锐,“兰缪尔,我说过……”
“别急,我明白。”兰缪尔温声打断,“我如今是自由的,不再有罪的。我都明白。”
“所以今天,我完全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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