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民众自然倾心于自己领主的各人本领和魅力,而上层人士却更注重于实际利益的获取,当通过可靠渠道得知柯默已经与南面野蛮人部落就边界问题取得谅解并赢得了他们的友谊,还将在三周后出访野蛮人领地之后,无论是原住民中的敏感人士还是移民群体中的上层士绅都在琢磨这个消息将会给高加索带来多少变化。
桀骜不逊的野蛮人一直是高加索最危险的邻居,虽然已经有几十年野蛮人未曾与高加索人发生过冲突了,但野蛮人一直蛮横的拒绝其他种族人进入南部的边境地区,而十多年前几名冒险者因为进入了有争议的边境地区被野蛮人抓获,最后被宣布处死后将尸体送回到乌格鲁后就在也没有人敢于去那边冒险了。而虽然距离乌格鲁仅仅只有两百多里地,但野蛮人似乎也乐于保持这种老死不相往来的格局,除了灾荒年间因为粮食问题有时候需要借道从高加索通过外,其他绝大部分时候,高加索都难以见到野蛮人的踪影。
和野蛮人糟糕的关系也一直影响着高加索的声誉,在赛普卢斯一提及高加索时,除了神秘恐怖的达摩棱斯克堡外就是野蛮人的威胁,似乎野蛮人和北面的兽人一样,随时会冲入高加索烧杀抢掠,但事实证明,野蛮人与北面兽人的行为大相径庭,只要你不冒犯他们的尊严,不损伤他们的利益,他们并没有其他出格之举。
高加索联合银行的成立极大的刺激了整个高加索地区的工商业发展,商人们更加醉心于兴办产业,伐木场、木材加工厂、家俱工坊、手工艺品作坊、铁器作坊、皮革作坊、石材加工厂、马车工坊一系列基础性的工场工坊不断涌现,这不但吸收了大量闲散劳动力,也极大减轻了高加索对外界物资的需求,毕竟高加索有的是资源,木材、石材、铁矿、煤矿都已经开始投产,而柯默早已向高加索联合银行贷得一大笔款项通过巴勒莫再次输入了大批粮食以防止其他意外的发生,应该说柯默和普柏的先见之明起到了未雨绸缪的作用,当最后一批粮食刚刚通过布鲁斯,来自赛普卢斯的消息证实,与高加索毗邻的布森平原和加莱地区都大幅度提高了粮食的交易税和过境税,尤其是在布鲁斯,粮食的过境税竟然提高了两倍,这中间的关节让柯默暗自警惕。
徐徐暖风掠过原野,青油油麦苗如同的绿毯一般随风起伏,连片的灌木林零零散散越乔木林间或相杂,青翠混合着苍黑,或稀疏或浓密,放眼望去,阳光下起伏的山丘背阴处黑黢黢的,似乎有什么野兽在蠢动。几只毛发耸立的猎犬从林中窜出,喉咙深处低沉的咆哮声在林间流淌,一溜烟的直奔前方左冲右突的黑影而去,从黑影发出的声音来看,那应该是一头野猪,一群侍从紧随着两匹从树林中驰出,但那为首的两骑却似乎莫名其妙的慢了下来。
“怎么,戈菲,今天你怎么好像提不起多少兴致啊,究竟是什么打扰了你打猎的心情啊?”居左的老者红光满面,宽大的面颊上闪动着活力的光泽,不过额际和眼角处的皱纹暴露了他的真实年龄,一笑间满口洁白耀眼,让人无法相信这是一个已经年过五十的老人。
“唔,罗尔,看不出你还真是豁达啊,我还以应该是你比我更操心才对呢,看来我是杞人忧天了。”瞥了一眼放慢脚步并驾而行的同伴,一脸清癯的老者捋了捋悖风吹乱的发梢,淡淡的道。
“呵呵,戈菲,你是说高加索那个小子?”耸了耸肩,宽面老者神色微动,手中的马鞭轻轻一抖便回到手中,胯下健马在崎岖不平的山地上平稳的前行着,“怎么你那么看重那个小子?”
“罗尔,并不是我看重他,不过他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的确相当出彩,我很难相信,这就是他向我介绍中的那样一个人,无论如何,一个人的变化不可能有如此之大,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既然能够作出那种事情,怎么说也不大可能鱼跃变龙,但现在他的表现,嘿嘿,可当真是可圈可点,不能不让人为之侧目啊。”目光终于重新回到前方,又是一个丰收的年景,连续几天的春雨将地面浸泡得发软,天气方晴,本不是打猎得最好时节,但老窝在猎庄里人都快发霉了,出来走动走动散散心也算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