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伦斯特大主教的话正义凛然,如同暮鼓晨钟触动着肯特团长的心扉,连肯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这个时候为什么这么容易感动,也许是这里特殊的环境和气氛让自己这个一声奉献给光明教会的骑士更容易与光明之神融为一体吧,他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大主教在对自己再一次使用心灵沐浴之时又加祝了圣灵之音洗涤,以加深这位对教会掺和到世俗权利争斗中行为有些不满的圣骑士的忠贞度。
肯特的离去让伯利克里大教堂中厅再一次陷入了幽雅安静之中,坐在椅中的弗伦斯特静静的体味着眼前这一分静谧,世事如棋,并不是每一步都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但是只要自己能够预测走势并将大势掌握在自己手中,那也就足够了,完美其实就在于残缺,取舍取舍,只有舍才会有取,这一点并不是所有人都明白。
修长纤细犹如女子的手指轻轻在大椅扶手处敲击,只有在这种独处的时候,弗伦斯特才能放下一切,脸上那抹阴沉和忧思重新浮现,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距离伯利克里大教堂不足五里地的西梵宫传来阵阵钟声,这是教宗大人独享的尊荣,圣德金钟唯有教宗大人可以使用,浑厚的钟声听上去并不出奇,却能够传出百里开外,这种尊荣大概便是每一个大主教追求的极至吧。
想到这儿,弗伦斯特不由得哑然失笑,什么时候自己也深刻剖析起自己来了,圣人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传说中的名词,没有yu望的人纵然是在光明教会只怕也一样难以生存下去吧?下意识的舔了一下下唇,目光掠过中厅内一排排漆黑朴素的实木长椅,弗伦斯特站起身来缓步移到中厅门口,金色的阳光洒在教堂门外的广场上一片灿烂,广场两侧的建筑物壁立森严,在湛蓝的天际和喷射而出的阳光之下气象万千,广场中心的喷泉池中泉水高高跃起,波光粼粼,几支鸽子受惊后展翅高飞,与两面古朴肃穆的建筑物两相对应,动与静,光与影,和谐与统一皆聚于一体。
教宗大人的身体似乎也出现了难以想象的奇迹,能够熬到现在依然不倒,弗伦斯特简直无法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空有满腹雄心却只能吞回怀中,一切都还需要等待和忍耐。裁判所这帮疯子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诺耀拉的表现似乎出乎寻常的活跃,难道他也想加入这一场争夺战中来或者是不愿意这个位置落于自己手中?
清明空灵的目光这一刻变得有些迷离不定,手中权杖落地的轻响让陷入迷惘的大主教骤然清醒过来,心中暗责不已,这种时候自己怎么可能心生他意,难道几十年的奋斗在最后反而变得畏首畏尾起来?灵魂既然沾染了世俗的尘埃,那就不必要装作圣洁,还他本色也许是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