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傀儡作为江随泊的替身,在他日后的兴风作浪中有不少戏份,如今提前见着了,倒有种奇怪的亲切感。
只见江随泊念了个诀,傀儡应声倒地,看似一副气绝而亡的样子。
做完这些后,江随泊便要转身离去,但在抬脚前却突然迟疑了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喉结上下滚动,眸中讳莫如深。
他问她,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冷峭的玩味:“你可想好了,当真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为我效力,永不背叛?”
“是。”薛滟滟说得认真且恭谨,下垂的眼眸中藏着满溢的求生欲,“只要我活着,就绝不会背叛你。”
江随泊看了她半晌,浓密的长睫颤了颤,而后,他解下腰间的玉佩给她。
他似在说服自己,暂时利用她虽是权宜之计,但表面功夫还是得做足。
“拿着吧……夫人。”
声音低低的噙着一丝闷哑。
薛滟滟的眼前出现一块满含灵气的青色玉佩,双鱼纹样。
“此玉佩封印了凶兽穷奇的一缕神魂,可保你兽潮之下无虞,亦在随之而来的天蓬太岁阵中活命,姑且算作给夫人的见面礼……”
薛滟滟怔愣着接过玉佩,手感温润,玲珑精美,顺口就道:“是了,书里也提到了你这随身玉佩的功效……”
即便她知道这不过是他逢场作戏,但还是没想到他竟能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她,薛滟滟在心中撇了撇嘴。
但面上还是装作一脸担忧问:“但是没了这玉佩,你自己当如何?”
毕竟书中,三天后,兽潮来,大阵起,他这个玉佩也是书中的他能否活下去的关键道具。
江随泊再次瞧了一眼薛滟滟,对她的关心讶异之余竟觉得一丝莫名的情绪,有些不适,却并不讨厌。
只是,他还是不能习惯她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拥有太多秘密的他从来就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
他略略低眉,眸色暗沉下来,但声音依旧平和:
“无妨,我另有他法。”
薛滟滟微微愕然,居然收到了江老魔的保命信物,她竟下意识的有些泪目,果然恶人只要做一件人事就能立地成佛吗?
收下玉佩,再抬头,江随泊已然化风而去,偌大的婚房里只剩下薛滟滟和……同样身着大红喜服的,倒在地上[死亡]了的傀儡江。
“所以该怎么给你安排个合理的死因呢?”薛滟滟垂下眼,细细思忖。
江随泊就算再不受待见,到底也是江家的大公子,她本就不是当初定好的原配,不能再背上一个弑夫之名,毕竟这样一来,江家面子上过不去,肯定会让她以命抵命来服众,而姚清欢未必会出来维护自己,她会成为弃子。
至于伪造出另外的刺客,则显现出江家安保的无能,肯定会引起江家的彻查,而这样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暗中行动的江随泊,又或者误抓了姚家的卧底,让旧主子不高兴。
哎,她真是太难了。
薛滟滟很苦恼,但她不能放弃,她盘腿坐在地上,看着“死去”的江随泊,
烛影摇曳下,他的肌骨如玉似雪,泛着半透明的光泽,若有若无的暗香萦绕在二人之间,凭添暧昧。
大脑飞速的旋转。
她需要一种不会引起追查,又能明哲保身的死因,最好还能抬高自己地位。
有了!薛滟滟眼睛一亮。
薛滟滟扒去傀儡江的大红喜服,露出他线条优美的锁骨和瘦削白皙的胸膛,又解开他的腰带,为他卸下下裳,和亵裤,露出他结实的大腿,关键部位再用下摆挡住。
如此艳景让薛滟滟微微脸红。
强行按下心头异样,薛滟滟将自己嘴上朱红的口脂涂抹一些到他的清艳妖异的脸上,最后,她再把自己的发髻衣衫弄乱。
这样一来,一个伪造的事发现场算是搞定。
接着,薛滟滟扑倒在傀儡上,用尽她此生最大的音量放声哭嚎:
“不好啦!江随泊马上风啦!”
哭声响天动地,又注入了她微薄的灵力,一瞬间从婚房炸开,传得很远很远。
很快有掌事带着仆役破门而入,修者听力如此之好,前厅贺喜的宾客也闻声而来。
小小的婚房中很快云集各色人等。
与此同时,江随泊正向着天罚山谷快速遁去,
傀儡可以与他共享知觉,原本是为了监视她,但他感受到薛滟滟扒自己衣服时已然感到不对劲,再之后,听到薛滟滟给他编造的死因,不免眉头拧成麻花,眼底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