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五年内我们的战争重点,一直是在西线和北线,并且节节胜利,而我们这几年学到的,老师教的都是和人类战争的技巧,很少有与成建制的异族作战的战例。”
“因为那些异族基本上都被日耳曼人清洗掉了。”
“有这个原因,不过更多的,则是我们的主攻方向问题,是两个人类帝国外加一个王国。”
“但是就凭借这些你就认为这次胜利是虚假的,是不是太武断了。”虽然相比于阿瑟,戛纳尔不太喜欢思考,但是遇上这种有意思的问题他并不介意开动一下自己懒惰的脑筋。
“没错,是很武断,但是你看看当时的战场形势。”
接着阿瑟打开了塞纳尔河的沙盘:“你看,塞纳尔河流域附近除了一点五公里外的这片丘陵之外根本没有多少地方可以预先隐藏伏击部队,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在追击的时候也必然要避开这一点,但是这次战斗中,”阿瑟拿出一张刚刚考完还热乎的卷子,“直接击溃兽人三万军队,然后予以追击。再然后又击败三万援军。你就没发现什么?”
戛纳尔想了想,似乎有什么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没错,绝对有问题。”
阿瑟开始对这场战役进行复盘:“你看,击溃三万部队。就算很轻松的用长矛兵方阵抗住兽人恐怖的冲锋。”
紧接着在沙盘上长矛兵面对兽人军队毫不畏惧,毫不动摇,宛若磐石一般,直到兽人主力被从侧翼冲出来的重骑兵击破。然后两万骑兵外加一万镰刀开始追击兽人残部。然后阿瑟暂停了沙盘上的模拟,贼兮兮地问了一句:“你确定这些剩下的人有一万五?”
戛纳尔摇了摇头,这种战术他是最了解的,因为长矛加重骑兵的组合主要是打击敌人士气的,真正的歼灭数字都在追击的时候,可不巧的是兽人军队哪怕是步兵都能分配到一匹座狼,而且速度耐力都远超马梅里利重装战马,要说一轮冲锋能冲四一万五兽人,这时万万不可能的。然而在汇报战果的时候,所有人都陷入了和人类战斗的惯性思维,根本没有想到这些。
“那么我们就能看见,如果参与部队超过一万五,甚至两万,那么一旦与隐藏的两万部队合流,这些骑兵部队根本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哪怕‘镰刀’再怎么利害我也不觉得有机会。”
“所以,你的意思是……”戛纳尔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不等他把那个可怕的猜测说出来,阿瑟就代替他做出了一个回答:
“就是那个意思,的确只损失了差不多那么一万人吧,而且兽人也的确回去了不到三万人,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只派出了三万人,兽人的损失绝对比战报上说的要小得多得多!”
“然后你把这些分析……”
“完完整整地写在了卷子上,冒着这次考试不过挂的风险。”
“你……有病?”这是茅塞顿开的戛纳尔给阿瑟的最高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