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汉子,觉得朗乾的每一步都似踏在他的心头,挨了朗乾一脚的小腿钻心地疼,只得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还她!”
远远地见几个人推搡着唐文清走过来,身后是他们的马。唐文清衣裳脏污破烂,腮青唇肿,嘴角有血,可见是吃了亏,朗乾怒火更盛,“敢伤我的人,你们找死!”飞身冲到唐文清身旁,把顺手掳过来的汉子惯到地上,抬脚便跺了下去。
唐文清见势不好,猛地扑了上来,“不要杀人!”
朗乾差点收势不住,看着扑倒在自己脚下的唐文清深感怒其不争,“你……”
借着这个机会,这帮宵小之辈,立刻再度四下奔逃,朗乾却不敢再舍了唐文清去追了。
“我没事儿,”唐文清对朗乾露出扭曲的笑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仿佛这样就能拍去自己身上的伤痕,“东西也没丢,我们快赶路吧!”
“好!好!”朗乾怒极,已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儿了,每次唐文清都是拼了命地阻挡她,好像她才是贼一样,牵了马直奔最近的城门口,既然他对她的保护不领情,那么就不保护好了,听见背后传来唐文清时重时轻的脚步声,明明知道他腿上有伤,朗乾也不肯放慢步子。
出城上马,朗乾趁着夜色一路飞跑,心中暗道,看看遇到劫匪,你是不是还怪我出手狠绝,既然你不怕吃苦,我自然能受得住。
不知是他们命太好,还是太不好,第一次错过宿头连夜赶路,他们并没遇到要人性命的土匪,却遇到了今年秋天的最后一场大雨。
雷声轰鸣时,他们正走到空旷的无人之地,真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虽然离东山城并不远,可现在回去,城门定是已经关了,朗乾一声哀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从小到大,她何曾这么狼狈过?!
好不容易在路边的田地里找到了一个破败的草棚,想来是秋收时看守麦子用的,现在庄稼收完了,这东西也就被弃了。
说是草棚,不过是几束茅草铺了顶,两张烂席遮了两面而已,好在所处的地势稍高,席子的拐角处还有块儿干燥的地方。
朗乾将马拴了,在那不大的干燥地上开始调息打坐,这湿漉漉的衣裳穿在身上实在是太难受了,她刚坐下,唐文清便递过来那个装衣裳的包裹,“先换了衣裳吧,不然容易着凉。”声音里有控制不住的哆嗦。
包裹里的衣裳难道是干的?朗乾暗道唐文清愚蠢,不睁眼也不回答,唐文清只好挨着她坐下,过了一会儿,只见丝丝的雾气从朗乾的头上和身上蒸腾而起,冻得唇白齿青的唐文清先是惊异,继而欣喜,最后,脸色黯淡了下来。
原来,真的是我一直多事,在给她添麻烦,怪不得她不喜我,会生气,唐文清觉得周身的寒气一丝丝地渗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的心沉落到了谷底。又紧了紧抱在怀里的用油布包裹的衣裳,唐文清想,但愿能帮到她吧,哪怕只是一点儿。< 更新更快 就在笔趣网 www.biquw.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