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军帐里来来去去的人不少,加上看守的兵卒,这么多人一个个探查,累也要累死。
后来贺穆兰求了个情,求了拓跋焘把杀鬼的尸骨送回杀鬼家去。拓跋焘虽然诧异贺穆兰提出了这个请求,但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花将军,你在写什么?”
蛮古也是个文盲,见贺穆兰伏在案几上写信,露出有些羡慕的表情。
“我要给杀鬼的主家写一封信,把他的死因前因后果写清楚,希望他家日后在别处知道了杀鬼的死因,不要连累了他的亲人。”
贺穆兰叹了口气。她知道杀鬼如此拼命的杀敌,就是希望有一天也能当上有品阶的将军,可以风风光光的回家赎回自己的亲人。
他是将军的话,即使是主家,也要顾及他的颜面,将他的家人放出来。花木兰的祖上就是贺赖氏的家奴,后来因为战功卓绝被赐了家将的身份,家中的所有亲眷也都恢复了自由之身。
这本就是部落制最常见的一种改变身份的法子,杀鬼比所有人的担子都重,所以才不顾一切的往上爬。
但花木兰的记忆里,前世杀鬼确实死的很早,甚至没有参加北伐柔然的战役。所以花木兰的脑海里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记忆。
如果杀鬼不是因为这件事自尽的话,可能也会因为其他事情活不了多久。
可即使如此,作为和她同生死共相伴这么久的同火,他死的如此屈辱,如此让人生疑,贺穆兰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这口气之外,就是深深的担忧他的家人该如何活。
老将军给了他自由之身,显然就是认为他是有大才的。他的家人即使再傻,也不会怠慢他的家人。可如今他这种名声死了,他的家人会不会被主家发卖,或者直接杀了以示清白都很难说。
贺穆兰远在黑山,自然不能去他的主家所在的怀柔,只能修书一封,希望他的主家看在她这位“虎贲将军”的面子上,善待他的家人。
贺穆兰甚至提出若他们不想要这些奴隶了,可以转卖给她,送到花家堡云云。杀鬼的遗物和剩下的战利品都被贺穆兰整理好了,就等着回头派出帐下哪个小卒给亲自送过去。
“花将军,怎么回事,我听说杀鬼死了?”吐罗大蛮和杀鬼平日里交情最好,听到消息,立刻掀了帐子进来。
“无缘无故,怎么会扯上杀鬼?”
随着他的叫嚷,阿单志奇几个听到消息的同火也鱼贯而入,其中以吐罗大蛮脸色最为难看。
“你们声音小点……”贺穆兰大致说了下杀鬼的遭遇,隐去拓跋焘的身份不提。“我也觉得此事有疑点,往后的日子,我们细细探查,定要还他一个清白。”
“杀鬼不可能寻死,我昨儿休沐,他昨天早上才托了我,让我把他在战场上得的几件皮甲出手。他要是刺客,还管几件皮甲卖不卖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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