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些人是江仇专门用来做恶事的走狗,不但武艺稀松,连见识也没有,只是听话而已?
“怀朔华木蓝有什么了不起,我还说我是平陆王元宝呢!谁知道你谁啊!”一个皂吏发出不屑的嘲笑声。
“就是就是,还军功十二转,就是三十六转也……啊啊!”
一支不知道哪里射来的箭擦着他的头皮过去,他只觉得头皮一凉,然后就是热热的东西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那说话的皂吏一摸额头,顿时发出惊恐的叫声:
“啊啊啊!流血了!”
“标下不知是花将军在此,居然还敢对您举剑,是我们无理,这就和您赔罪!”那在城楼上协助围困花木兰的城门官放下手中的弓箭,一个军礼单膝跪了下来:“请花将军原谅!”
“请花将军原谅!”
知道花木兰是谁的城门官齐刷刷跪了一片。
贺穆兰在被皂吏嘲笑之时,真的尴尬欲死。
这是她第一次借用花木兰的名声,还特地为了不堕花木兰的名头,用了“吾乃怀朔花木兰”这么有型的开场白。
结果瞬间就被“我还是平陆王元宝呢”给啪啪啪的打了脸。
这个时代咨询不通,很多你以为别人知道的别人不知道,你以为别人不知道的,却有可能在街头巷尾中获知。贺穆兰太高看了花木兰的名头,也高看了这些寻常皂吏的见识。
皂吏们不过是一群贱役,没有官职俸禄,全靠县令发米粮过活,名为吏,实为走狗,甘做恶人走狗的,又能有什么本事?
贺穆兰的羞愤根本无法纾解,她甚至想要拔出磐石来狠狠劈这些人一顿。
居然侮辱她的偶像!他们是想要被一个个揍,还是想一起被揍?
就算被射成刺猬,她也忍不住了!
那城门官的一支箭解了围,也阻止了她的暴走。那一声“花将军”让她的眼眶热的都快要涌出泪来,而那群城门官行礼跪地,更是让她那一瞬间有了一种奇异的满足。
没钱怎么了。
没官怎么了。
就算这些皂吏瞎眼又怎么了。
军中还记得花木兰!
城门官跪下的时候,就有皂吏飞速回去回报了。
这城门官虽然只有八品,却是此地郡兵的首领,手下带着一百多人,专门负责把守四门。
切莫小看城门官,大魏的地方镇守部队晋升极慢,尤其是南方毫无征战的地区,城门官便是一地郡兵中油水最肥、最安全、福利待遇也最好的一群人。别看陈节当个郡尉,每个月的油水还不见得比城门官多。
普通郡兵若是想要当上城门官,要么就是靠山够硬,要么就是手底下有真功夫,揍的别人爬不起来,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可以被小觑之辈。
这城门官也是从军中退下的,靠着以前老上司的门路当了此地的城门官。只是他刚来的时候这里还是富庶之县,如今却也变得冷冷清清,绝没有以前客商、手工业者络绎不绝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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