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皱眉。
自己走来算慢的,他们一个个脚力都远在自己之上,可都没来,是出生地都比自己远?
他紧挨墙角蹲下。
倒是想去隔壁铺子坐坐,可口袋空空,分文没有。
一天过去,从白天到黑夜。
有几个行人路过,但都没停留。
陈景皱眉,扶着墙起身,蹲得太久,腿有些麻。
心头疑惑,如江河海浪倾覆涌来。
队友呢?
怎么都还没来?
一个、两个情有可原,剩下四個全都被各种理由锁住腿脚,这也太.....
眼下可没时间再继续等,和蔡家二娘子相约的时间到了。
他捡起一块石子。
在身后那面干净整洁的墙上,写写画画,留下痕迹。
又留下一句话,暗示自己进入蔡家,就拍拍手,按照信上所说方向,从正门绕向右方,扒开院墙跟脚一处灌木丛。
果真有一条水渠从外向里流。
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清。
陈景抬手,沾一点水,放在鼻间轻嗅。没有异味,至少不是生活下水、甚至更腌臜的东西。
水渠空间宽敞,他把腰弯起,就爬了进去。
他眉头微皱。
虽然灌木藏着的确很难被发现。
可......这么容易潜入进来的地方,竟一点都不设防备的?
还是说,蔡二娘故意把人支走了?
他蹑手蹑脚,从水渠里向外望一眼。
尽头是小小一片池塘,假山水点缀,月光镀一层银漆。
一个姑娘出神地站在旁边。
年纪不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
鹅蛋脸,三庭五眼里显着一股青稚的媚态。
衣着华贵,手上戴着一只玉镯、一串手链,腰间还坠着一块玉牌、一只香囊。
陈景犹犹豫豫开口轻喊:“蔡二娘?”
记忆中没有对她的爱称,甚至于连她名字是什么都没。
只能按信中摸索到线索喊出来。
姑娘抬头,看向水渠,枯槁双眼渐渐涌出神色,她压着嗓音,惊喜回应:“陈郎?”
陈景一怔。
这不学无术的倒霉玩意,竟然跟自己一个姓?
“是我。”他从水渠爬出来,湿漉漉走过去。
蔡二娘眸中挂泪,一把抓住陈景的手:“我让平儿收拾了些金银细软,现在去那,我们就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