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正是英雄所见略同。”章溢大笑着拍案,“愚兄现在对此,也是信心百倍,咱们兄弟两个,这一步绝对沒错。”
宋克笑着点头,走到窗口向外看了几眼,然后又缓缓收起笑容,“咱们这一步确实沒错,但是章兄,有些事情,我心里始终觉得好生忐忑。”
“贤弟何出此言。”
“唉。”宋克摇摇头,低声叹气,“不瞒三益兄您,小弟我在來扬州之前,也是个眼高于顶的,总觉得只要时机合适,自己就能成为伏波、定远这等风流人物,再不济,也能击楫中流,谁料到了此地之后,才知道,自己以前是何等的狂妄无知。”(注1)
“是啊,可笑愚兄当初,还想着自己是那诸葛武侯。”章溢摇摇头,脸上的笑容里露出几分苦涩,“到了才知道,禄管事、施学政和罗知府,也个个都是学富五车,特别是那罗本罗清源,年龄才二十出头,胸襟气度、眼界本领,都远在你我之上。”
“还有那禄长史,那可是取过榜眼的大材,有他在前,你我真是自负不起來。”
“所以你就气馁了。”
“那倒不至于,但所以小弟我总觉得担心,沒办法回报大总管的礼遇,大总管对你我不薄,我等如果拿不出些干货來,时间久了,即便大总管不说什么,周围的同僚,恐怕也会不屑与你我为伍。”
“那怎么办,來之前,谁曾想到这边居然人才济济。”章溢想了想,咬着牙狠,“眼下,也只能边做事,边虚心求教了,我就不信,整个淮扬的文武官员,个个都像罗本这样有本事,况且听他自己说,也不过比咱们早來了七八个月,早睁开了几个月眼睛罢了,只要你我不抱残守缺,拿出当年五更温书的劲头,也未必会做得太差。”
“那倒是。”宋克听章溢说得果断,心中也被激励起了几分豪气,“不会干,还不会学么,三人行,必有我师,大不了从头学起罢了,总好过像刘伯温那样,只能做个看客。”
“刘伯温不会永远做看客的。”章溢笑着摇头,“他那个人,骨子里傲气得很,绝不会让自己一肚子学问都白白荒废了。”
“可他昨天做得那么绝。”宋克愣了愣,满脸不解。
“第一,大总管并未真的生气,把他留下开书院,等于还给他留着一扇进入大总管幕府的大门。”章溢对人心的把握,可比宋克清楚得多,沉吟了片刻,低声解释,“而刘基像你我一样开阔了眼界之后,只会做两种选择,第一,放下架子认错,与你我一道全心全意辅佐主公,第二,负气而去,想办法辅佐别人,做得比主公更好,从而证明主公是错的,昨天是有眼无珠。”
“就凭他,想得美。”宋克不屑地撇嘴,然后,又担忧地问道,“那样,咱们跟他,今后岂不是要沙场上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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