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对王贺年可谓是交心了,把最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
王贺年直是十分的感动。
“陛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
天子虽然是个狠人,也是堂堂大明皇帝,但是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朝中的那些御史言官,最擅长站在道义的制高点上,靠着祖制这把尚方宝剑和皇帝陛下唱反调。
天子整饬吏治,他们更是感同身受,所以会竭尽全力的阻挠。
天子要想让他们闭嘴,除了用廷杖的方式外,最好的选择就是拿出充足的证据让他们闭嘴。
王贺年十分清楚这一战关乎到天子威仪,关乎到大明吏治,所以虽然无声无形,他也不敢丝毫掉以轻心。
“好了,你退下吧。”
朱由榔摆了摆手,王贺年遂躬身退下。
王贺年离开后,韩淼又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
“陛下...”
“好了,朕知道你要说什么。”
朱由榔有些无奈的苦笑一声道:“韩伴伴,你也是跟随朕多年的老臣了。当初在王府的时候,你就是看着朕长大的。”
朱由榔动情道:“朕不会亏待你的,因为朕信你。”
天子很少展现出如此多愁善感的一面,往往都是以杀伐果断的样子示人。
这让韩淼突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奴婢万死。”
他跪倒在地磕起头来:“奴婢从没有想过这些,奴婢只想好好伺候陛下。”
朱由榔亲自把韩淼扶起来。
“想了也没什么。人都是图个名利嘛,你的心思朕懂。但就像朕说的,你对朕忠心,朕不会亏待你的。”
朱由榔背负双手在殿内踱起步来道:“就比如朕把这件事同时交给你和王贺年,你会觉得朕是在考验你们。其实朕只是希望办案查案的效率更高一些。而有些事情,王贺年和锦衣能够做,你们同样可以做。但有些事情,你们能做,王贺年和锦衣却不行。”
见朱由榔说的如此云山雾罩,韩淼直是有些晕了。
“奴婢愚笨,没有听懂陛下说的意思。”
“那好,朕就明说了。”
朱由榔咽了一口吐沫道:“朕去织造衙门探访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异样,朕命你去查一查这些织造官有没有中饱私囊。”
织造衙门的官员不是文官也不是武将,而是中官也就是太监。
太监去查太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不然文官和武将都不会拉下脸来。
“陛下,这些兔崽子不会连您的钱也敢吞吧?”
韩淼听到这里直是又喜又惊。
他喜的是天子对他如此坦诚,还把这个案子单独交给他。
他惊讶的是真的没有想到身为宦官的织造官, 竟然真的敢打朝廷的主意,敢打皇帝的主意。
他们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皇帝一句话就能让他们威风全无。
这个道理他们不明白吗?
“去查查看吧,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了。”
朱由榔这么说,也是给韩淼面子。
毕竟这些织造官中说不准还有与韩淼有关系的,虽然未必是直接关系,但也会影响到韩淼的名声。
若是韩淼能够大义灭亲,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奴婢谨遵陛下旨意。陛下放心,奴婢一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结果。”
韩淼咬紧牙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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