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一句玩笑话,可李定国听了还是面色一红。
是啊,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这种畏手畏脚的样子怎么打仗?
还是因为陛下身份过于尊贵了,他有些放心不下吧。
过了片刻郑奎被带到,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帐中的人,确定身披金甲的就是永历皇帝,遂拱手行礼道:“使者郑奎拜见明主。”
郑奎的话激怒了李定国。
“什么叫明主,你应该称呼陛下!还有,你为何面见天子不下跪!”
郑奎早有计划,故意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倨傲道:“我是总兵大人的使者,永历不过是残明国主,我这么称呼有什么问题?儒礼有云,大丈夫只跪天地君亲师。永历又不是这任意一种,我为什么要下跪。”
“口出狂言的宵小之辈,来人呐把他拖出去斩了!”
李定国一声令下,立刻便有两名甲士站了出来。
他们走到郑奎身后将其拿下连拖带拽的便往外走去。
见明人来真格的,郑奎吓得面色如土,连忙道:“饶命啊,小人说话闪到了舌头,还请大明天子恕罪。”
“慢!”
朱由榔亲自发声,甲士自然停了下来。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你该进的臣礼尽到了。”
朱由榔不怒自威,吓得那郑奎是抖若筛糠。
他好不容易才把吓丢的魂找回来,跪倒在地冲朱由榔叩首道:“使臣郑奎拜见大明天子。”
朱由榔心道这还差不多。
“你一定觉得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朕不会拿你怎么样。可惜你忘了东虏乃是窃国大盗,根本不配称之为国。所以你若是不守臣礼,朕是定会斩你的!”
“小人明白!”
郑奎已经完全被朱由榔的气势压制,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
李定国心道真是痛快,陛下只三言两语就镇住了这厮,也许这就是天家的威严吧。
“说说吧,你此来所为何事?”
郑奎已经被吓破了胆,自然不敢再造次,乖乖的说道:“我家总兵想要跟陛下谈判...啊不,是求和。”
“求和?怎么个求和法?”
“这个...这个...”
郑奎一时怔住了。倒不是他有意这样,而是出发之前姐夫确实没有给他明确的指示。
姐夫只叫他见机行事,这可难倒他了。
“你连怎么求和都不知道就来见朕莫不是拿朕开涮的吧?”
面对天子的质问,郑奎吓得垂下了头,都不敢正眼瞧天子。
“小人只是个传话的,小人...”
朱由榔冷冷道:“那朕换一个问法吧。你们底线是什么。”
朱由榔可不想在这种事情上浪费过多的时间,开门见山的问道。
“啊,这个我家总兵倒是说了。”
郑奎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家总兵说,只要陛下您能退兵他可以赔偿银钱、粮食。只要您不进城就行。”
朱由榔听罢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
如果他只是为了银钱、粮食为什么要折向北面打襄阳,直接顺江而下打江陵他不香吗?
朱由榔之所以打襄阳,就是要绝对控制襄阳,保证明军对汉水流域的控制权。
唯有如此明军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放心的深入湖广腹地,进攻江陵乃至武昌。
所以,在这一点上朱由榔不会退让半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