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勾动她回忆与情殇的旋律在梦的尽头终止,梦国的迷雾之中,她又来到与挚爱的生离死别的那一刻……
「哥……令剀……」还昏睡着的她秀眉微拧,开始呓语连连。
舒令剀拿毛巾擦去她额间冒出的汗,旋即将八音盒又倒转了一次,放在她边陪伴她。
她的呼唤有着破碎的期待,相比之下他的逃避与躲藏显得好自私。
他只希望她找到更好的归宿,这辈子他唯一的希望也就如此而已,因为他已无法再为她吟唱「夜玫瑰」。
他将她的柔荑收进被窝里,那双纤纤素手,年少时想牵着一辈子,到头来还是得放开。
闭着眼的舒玉秾在梦境里挣扎,似有所感应,又或者只是在和梦里拉扯着她,阻止她与共赴黄泉的力量抗衡,舒令剀知道他必须离开了,他心爱的女人随时都要醒来,他不该冒这个险。
他端详着她的睡颜许久,终于情不自禁,在她额前以吻诀别,脚下和心上都像在地上札了根,他只能逼自己拔腿逃开,转身时匆忙的动作却扫落矮柜上的银制托盘与水晶花瓶,花瓶碎裂,银盘在地板上撞击出声响,在静夜里比雷声更惊人。
迷梦惊醒。
舒令剀狼狈地快步离开,八音盒的「夜玫瑰」却仍末唱完。
熟悉又令今她眷恋的清脆音符,每一声都像往她心上扎针,舒玉秾猛地坐起身,看见边的八音盒。
是梦境吗?然而失而复得的八音盒与盒身熏黑的痕迹,让她明白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她抓紧八音盒,仓皇下。
「令剀!」她听见了!她在梦境中戚觉到了!他才刚离开,强烈的酸楚让她眼眶泛红。赤脚踩过洒了一地的碎玻璃,她的神色像被抛弃的孩子,只想追回此生唯一牵引。
她打开卧房的门,像走进了时空涡流里被遗忘的平行世界,走廊里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她明明认得每一道廊柱,每一片窗棂,却从未见过它们如此破败的模样。对着窗的门扉全都紧闭着,窗外的夜是黎明前最摧人心志的黑,月光似有若无,如果不是刚从全然的黑暗中惊醒,眼前的一切对她而言可能只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浑沌。
「令剀!」她的哭喊孤零零地,只有回声反复自怜。
他在哪里?她抽噎着,无助地在每一道门前徘徊。他会在哪一道门后?又或者早已头也不回地,远远抛下她?
鲜血随着失神的脚步一路拖曳,她却只是睁大含泪的眸子,在每一扇可能有他的门前茫然无措。
她抹去眼泪,打开每一扇门,面对每一处尘封多年的颓败,越来越失望,越来越脆弱的嗓音,被飘着尘埃的黑暗无情地吞没。
梦里感受到的温存究竟是鬼魂,或是她终于崩溃、陷入幻觉以逃避冲破封印的悲伤?舒玉秾泪流满腮,茫然地,孤立在一窗幽微的月光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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