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会为了你大半夜跑这里来吗?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
然而奚落的话还没说出口,警署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几人都回头去看,就见几辆飞行车直接堵在大门口,车门打开,来人大踏步走进来,如入无人之境。
那黑色的军靴,军装礼服包裹下的清俊人影,不正是贺兰么?!
不,后面还有,那个戴着宽檐礼帽,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是教育部长乔伊吗?!
整个警.察署顿时都乱了,所有人都跑出去迎接,把唐川给晾在了一边。然而贺兰却径自走向了被冷落的唐川,虽然面色沉静,但旁人却还是从他的脚步里,感觉到了一丝急促。
他快步走到唐川面前,蹙着眉,眼神丝毫没有分出一点给旁人,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唐川身上——头发乱糟糟的,嘴唇发白,甚至胳膊上还流着血。
才分开一天不到,怎么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贺兰不由分说地抓起唐川的手,把他带到椅子上坐下,回头,“药箱给我。”
拎着药箱的医生愣了愣,正要说“我来”,却被贺兰一个冷嗖嗖的目光给逼得闭了嘴,乖乖递过药箱。贺兰在唐川身边坐下,把那只沾着血污的手丝毫不介意地放在自己腿上,解开绷带,熟稔地帮他消毒止血,再细细包好。
周围人只能看着,一个个被贺兰周身那“再废话就去死”的气厨震慑得不敢说话。更何况,后面还有贺兰带来的一整队警卫员虎视眈眈,各个实弹,谁敢动?
“还有我弟弟呢?你们把他关哪儿了?”敢笑吟吟开口的,大概也只有这一位了。
东区警·察署长接到消息也连忙跑了出来,敲撞上乔伊开口要人,于是连忙叫人把弟弟带出来,心里暗自发苦——这叫什么事嘛!怎么把教育部长的弟弟给抓回来了?!
“还有查理。”唐川适时地补上一句。
署长大人立刻陪着笑,“对对对,还有查理,快把查理也请出来!”
其实他根本不知道查理是谁呢。
莱茵和查理很快被带出来了,唐川的伤口也差不多包扎完毕。贺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看着他发白的嘴唇,眉头蹙得更深,“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唐川乖着呢,这会儿哪里还敢乱哼哼。他可是出来浪的,最后把自己浪进了局子里,这可不是件值得吹嘘的事儿。
“贺兰上校,乔伊部长,这个、这都是一场误会,误会哈哈哈……”署长干笑着赔礼,心里把没眼力见的下属给痛骂了几千遍。这可是华京啊!随便一板砖拍下去都能拍出个大爷来的华京!人是能随便抓的吗?!
唐川懒懒地裹着衣服不说话,看那边乔伊对莱茵招招手,莱茵走过去低低地叫了声“哥”,就站在旁边不言语。
真别扭。
“是不是误会,我不感兴趣。”贺兰冷冷地看着署长,“查案的事情我不予干涉,但我问你,唐川的手受伤了,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给他安排治疗?”
“这、这个……”署长答不上来,回头瞪了一眼负责此事的下属,“你说,刚刚为什么没请王医生过来,怎么能随便包扎一下就完事了呢?万一有什么闪失你们担当得起吗?!”
“够了。”贺兰的不悦已经很明显,“推卸责任这一套就不必在我面前摆弄,季副官,把今晚的事情从头到尾给我查清楚,明天早上,我要看到详细的报告。”
“是!”季副官从警卫员的队伍里站出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然后贺兰就再不理会任何人,单手揽着唐川虚扶着他,大长腿迈开,军靴踩在明亮的地砖上,蹬蹬蹬的像踩着署长大人脆弱的小心脏。
季副官则对查理做了个请的姿势,也带着人出去了。
哎哟喂夭寿啊,署长捂着心口,现在辞职还来不来得及?
而唐川呢?他刚刚看贺兰虎躯一震的样子,心底里有猫爪在挠有木有?这是啥,这就是霸道上校你啊!这种狗血苏爽的桥段他最喜欢了有木有!
妈的背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于是他尽职尽责地扮演着小妖精的角色,虚弱地半靠着贺兰,微蹙着眉,我见犹怜不管怎么样,戏总要做足了。
警署里有几个忻娘看到他们,顿时嘤嘤婴直呼好萌。
而后一步离开的乔伊和莱茵,也不遑多让。乔伊似乎总是那样笑吟吟的,优雅贵气,什么都不能让他失态。
打开终端接了个电话,“对,我在这里,范校长,你们都不用来了。嗯,我会看着办的。”
但是教育部长乔伊的看着办,也许比三位校长加起来的火力还要大。
挂了电话,乔伊回头看着沉默地站在一米之外的莱茵,忽而叹了口气,“走吧,我亲爱的弟弟,今天是胜利日,我可以……特别允许你跟我一块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