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冒着秘密暴露的危险走捷径,还是继续在黑暗中前行?
这是个很困难的决定,而与此同时,还有一件事困扰着唐川,那就是维亚。上学期林城那件事之后,贺兰曾经跟唐川提过,维亚可能有问题。随后两人都留心了,但维亚一直没有什么异常,所以他们选择静观其变,没有做出什么措施。
然而开学几天了,唐川都没有再见到维亚,一问,才知道维亚调职了。
007从军部调取了维亚的最新调令,看得唐川直皱眉——军情处?
调令上的解释是维亚参与了林城的抓捕活动,所以不再适合继续在紫藤花军校任职,但他参与了抓捕,又没有暴露,唐川觉得这份调令还是有些牵强。
而且为什么偏偏是军情处呢?
而与此同时,华京某处高档娱乐会所内。
谢宁端着酒,白衬衫黑领结,皮鞋踩在高档的羊绒地毯上,彬彬有礼地敲响了房门,“您好,您点的酒。”
房门很快打开,谢宁端着酒进去,恭敬地在茶几旁单膝下跪,白色的手帕托在瓶口,微微垂首给坐在包厢里的人倒酒,“您请慢用。”
语毕,他就起身后退。
然而离他最近的一个中年男人忽然眯起眼叫住他,“等等,你过来。”
“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把这杯酒喝了。”中年人西装革履,一身久居上位的气息压向谢宁,语气不容质疑。
谢宁小声地应了一声,随后低着头拿起酒杯,直接把酒全灌进了肚子里。
看他这么识相,那中年男人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挥挥手让他出去了。
等门重新关上,包厢里的另一个人才拿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酒,说道:“你也别老疑神疑鬼的,就是一个普通的服务生而已。”
中年男人却仍然眉头紧锁,“最高议会的人都被杀了两个,对方这么猖獗,不小心一点,你难道想步那两个老鬼的后尘?”
“哼,那两个老鬼,都一把年纪了还霸占着位置不放,死了也干净。”
中年男人对此不予置评,“议会大选近在眼前,这段时间我们绝对不能再出什么差错。长安街的事情让暮宫震怒,被威胁的是我们,死的也是我们的人,军部却因为贺兰的及时应变而受到表彰,长此以往,只会让贺家更得势。”
另一人沉默地转动着手里的酒杯,良久,忽然眼睛一亮,“最近贺兰又去了边境。”
“你是想”中年男人话说到一半,表情忽然凝重起来,“这话可不能乱说。”
对方轻笑,“你怕什么?战场上生生死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谢宁回到服务台,拿了新的酒,继续给下一个客人送去。
腕上的手表古朴无华,可那些或狂傲或轻蔑的话语却从那手表中,直达他的耳朵,在他不疾不徐地步伐里,暴露得一干二净。
晚上十一点,中年男人告别同伴,准备回家。
然而还没等他走到大门口,忽然,灯光闪烁几下,整个会所变得一片漆黑!四周惊呼声四起,嘈杂的脚步声到处都是,男人被吓了一跳,所幸几个保镖都很敬业,第一时间将他围拢。
“请别担心,我们马上送您上车。”
然而中年男人心里已经警铃大作,这不是偶然,绝对不是!肯定有人要杀他!
杀机顿现。
男人紧紧地贴着保镖,想起那只刻画着五芒星的眼睛,浑身寒毛倒数。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危险不是来自四周,而是来自头顶!
“砰!”一枪从上而下,直接爆头。
黑暗中,血液混杂着脑浆喷溅,反应机敏的保镖们立刻对着天花板扫射,男男女女的尖叫声几乎要刺破夜空。
然而杀手在开枪的瞬间就已经跃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人群。他戴着夜视眼镜,所有人的行动都清晰明了,然后他走到服务台边上,随手取下挂着的一件长款羽绒衣穿上,动作淡定而从容。
男人的尸体已经倒下,门口也已被保安立即封锁。他走到玻璃墙前,宽大的衣袖里露出一小截银色的刀尖。刀尖刺入玻璃墙,堪比最硬合金的玻璃像豆腐般被融化、切开,而后他抬脚一踹。
即然门被堵了,我自己造一扇门走。
“主人,我们该加速了,敌人预计还有三分钟抵达现场。”
“麒麟,名单上还剩下多少人?”
“还有很多,主人。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可以杀到明年都杀不完。”
谢宁沉默了,不予置评。麒麟又绅士地说:“杀人的间隙也该有些娱乐活动,听说唐川在紫藤花军校打着你的名义发展了一个后援会,主人你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
谢宁这才挑眉,“我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