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清楚情况,但贺显这样说,启宁便照做了。
下午的时候,启宁收到唐颂一的消息,说早上他们离开后,他做警察的朋友过去她家看了看情况,毕竟常辉这算是骚扰人,还有前科。
尽管常辉再三说自己是启宁的养父,可他上次对启宁动手是真的,又赌博欠债,品行不端,唐颂一的朋友并没有听他和稀泥。
启宁还纳闷怎么唐颂一会知道,就听见他说:“这可是老贺的意思。”
唐颂一是出于好心这么说的,他看得出来启宁对贺显有什么心思。
事实上,贺显早上跟他见面晚到了点,跟他说了下早晨的事,他寻思着跟启宁挺合得来的,就伸手帮她一把。
说是贺显的意思,单纯是给贺显拉好感。
启宁可不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还以为真是贺显让的。
那起码说明,贺显对她的事上了心。
这是好的发展啊。
又被加了油,打了气般,启宁又开始到处收集贺显的动态,企图在他面前刷刷存在感刷刷脸。
然后她发现,还是去贺阿姨跟前最好,所以贺母每次找她,她都欣然答应。
混了几天,她还跟贺母学做饭。
为了避开贺家其他人,启宁中午过去,贺显又不是每天回来,碰也没碰上。
还好贺母很帮着她。
“我就说小起很聪明,你看看,才教她几次,她就做的有模有样了。”贺母对着保姆夸启宁刚做的一桌子菜。
启宁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哪有,要不是阿姨在旁边帮我,我肯定做不好。”
“正好,我听贺显今天不怎么忙,中午叫他回来好了,叫他看看你进步大了。”
“真的吗?三哥会回来吗?”
启宁还想着哪天有机会再说,没想到贺阿姨会特意叫他回来。
顿时眼神亮起来,她站在贺母身边,一脸笑意地听她联系贺显。
贺显一答应,启宁立刻伸手抱了抱贺母,甜甜地撒娇,“谢谢阿姨,你对我真好。”
“傻丫头,这就叫对你好了?”
“当然了,谁对我好我当然知道。”
启宁从小看人眼色长大,分得清真情假意,谁是好心她能感受到也会记着。
真要说起来,父爱母爱这种,她几乎没有感受到,所以才真心觉得跟贺母相处很亲切。
跟贺母腻了会儿,等贺显回来这段时间,启宁又陪贺母去打理她亲手种的花花草草。
贺母送了盆茉莉给启宁,“走的时候别忘了带回去,开花的时候可香了。”
启宁捧着花盆点头。
贺显回来的准时,一听到动静启宁就朝门口看过去,但贺显看见她后的反应并不怎么样。
启宁习惯了,搁心里吐槽一句,迎上去,“你回来啦,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是……”
她想炫耀一下,贺显兴致不高地打断她的话,“你自己的事解决了?”
身高有差距,贺显和启宁说话时不低头,眼神便低睨着她,将漠然和疏离冷淡表现得淋漓尽致。
启宁眼皮一跳,还是情绪饱满地回:“你说我养父的事吗?我听人说他好像跑到外地躲债去了。”
她还想说感谢,贺显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贺母刚好走过来,想说话,被贺显拉着离开了客厅。
启宁一头雾水,只好先去餐厅等着。
等了几分钟还不见人回来,保姆提议,“要不要去喊一下,菜都快凉了。”
“我去看一下吧。”
顺着他们走开的方向去找,启宁在阳台上发现他们的身影。透过摆放的将近一人高的绿植缝隙中,他们母子俩几乎背对着她这个脚步。
启宁想过去说一声,但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
是贺母不解地问贺显,“你怎么对小起意见这么大?”
启宁也想知道,所以她条件反射地收回脚步,往旁边站了站。
贺显说得直白,“我不喜欢有人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何况她又打您的主意。您想要人陪,可以找别的人,她不行。”
“我觉得她挺好,嘴甜又招人喜欢。”
“您真这么想?”
贺母反问道:“你想说什么?”
贺显罕见地沉默下来,半晌才说:“她和言言很像,您会偏心也很正常,但不能一直这样。”
启宁勉强辨认出他口中说的人名,突然间脑袋发蒙,思绪混乱起来,如同闯进了一条看不清出口的胡同。
还想再听下去,院子里有人回来,让他们的对话中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