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鹰送来的军情上说,预计守军伤亡接近五万,突辽人奴兵死伤一万有余,金帐王庭麾下的精锐登上城头三次,死伤仅仅两千余人而已。”咽了口唾沫,小刘医官接着说道:“此次京师被围的突然,突辽人来的更是出人意料的快,各路勤王兵马只有种报国种老将军一路人马成功进入城内,还是多亏了小种将军拼死力战,才给种老将军率军进城拖出了时间。其余各路勤王兵马都被突辽人狙击围杀在城外,大部分人马直接被突辽人打得溃散。京师算上本有的三大营人马总共七万有余,这五万的伤亡必然不可能都是兵士,我朝守城时大量征发民壮也是惯例,民壮死伤必然也被算入其中。这五万死伤,民壮许是三万有余,京师兵士伤亡还算可以接受。”
歇了口气,小刘医官接着说道,“突辽人此次突然杀入中原,兵围京师,事出突然。从这些天收集情报来看,突辽人事先也并未料到会如此顺利,故而粮草势必准备不足,大半全靠劫掠地方供给。北门关到京师千里之遥,我定北小城位于北门关之西,离着北门关四百多里,突辽人打草谷的小部族居然会一路扫荡到我定北城下,必然是突辽人粮草紧张,不得不扩大劫掠范围。”
李得一听到民壮死伤三万有余这里,就走了神,想起自己三岁时被强征民壮一去不回的爹。“也许我爹当年也是遇到这种大战,就这么死在了战场上。”他心里暗暗寻思着。这种大战,普通百姓的性命真是鸡狗不如,被突辽人抓住,当了填河攻城的沙袋,被官兵征发,也不过是守城时的替死鬼。李得一内心悲苦,“若不是俺机缘巧合入了这威北大营,拜了孙老医官,说不得跟俺爹一样,也就是个死伤的民壮而已。不对,得亏三爷爷当年留下了一点香火情,不然凭啥俺就被威北营收留了。”
“突辽人现在的问题只在于粮草不足,若是不能迅速攻下中神城,到了下雪之时,大雪封路,四下打粮更加困难,到时他们只能选择撤tui。而我朝问题在于仓促之间,来不及布防。当今陛下自登基以来对武臣就多有掣肘,想来守城的种老将军也是受到文臣重重牵制,有力也没地儿使,只能死守,拖延时间。如今的形势是突辽人拖不得,我朝守城又守的十分艰险。单等大雪今年的一到,到时按当今陛下性子,最后多半会与突辽人签订城下之盟,与突辽人议和。”小刘医官一锤定音,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孙老医官连连点头,又对李得一说道:“得一啊,你有什么想法,也说说看。”“啊!?”李得一走神了,被问了个愣,只得皱起眉头勉强回话:“这朝廷平日里就是管收俺们这些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家收税,催逼着俺们服各种徭役,到了战时居然又强迫俺们这些手无寸铁之人上战场。这次死了这么多民壮,俺爹当年估摸着也是这么死的。朝廷收的税,催的徭役,俺们一点也没落下,结果朝廷拿了钱却不办事,自己守不住关隘,让突辽人杀入关内,害的俺们全庄被杀的就剩俺一个。对此次京师被围俺没话说,胜败于俺有什么干系?只可怜那些枉死的民壮,可怜那些如俺一般破家的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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