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揽李家平唐国生意的的宫老太爷和独揽邺城生意的沈大官人,由于这两处离着定北县较近,而且都是与定北守备团走熟了的,因此没用多久就跑完了这趟生意,挣足了钱,从洛都顺手拉回大批日用品,回到定北县闭门过起了舒舒服服的小日子。
李得一带着兵马回到定北县时,宫老太爷正在家里逗着自己新出生的小孙孙玩耍。忽然就听到家中大管家慌慌张张跑来,嘴里大声喊着:“老太爷,老太爷,可了不得了!”宮老太爷一听自己的大管家福全如此慌张,还以为出了什么塌天祸事。福全从十二三就跟着自己走南闯北,什么场面没见过,早就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能让他慌张的事儿,多半是出了大事。
宮老太爷不愧是一辈子商海沉浮,每临大事气犹平,把怀里的小孙子递给奶妈,站起身整整衣服上的褶皱,理理被孙子挣开的袖口,这才迈步走出屋外。
“小福,什么事这么慌张?”宮老太爷沉声问道。小福这个名号,整个家里也只有宮老太爷一个人这么叫,他与管家福全从十几岁就一起在外打拼生意,这么多年下来,早已情同兄弟,只是碍于出生时名分早定,在外头才不得不主仆相称。宮老太爷早已多年不叫福全的小名,现在这么喊,是想让福全镇定下来。
哪知福全见到宮老太爷,立即就忍不住一头跪在了地上,再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张嘴想说话,嘴唇都开始哆嗦了。福全如今也是六十多的老爷子了,在宮家就算长房长子,宮家大爷见到他,也得尊称一声福伯。这么些年,早已是荣辱不惊,心如止水。哪知这回,终是被眼前看到的事破了他这镇定。
“老,老太爷。宮老哥,可了不得了。咱这定北商会会员的身份,原来是真的,真管用!”福全干咽下去好几口唾沫,这才把一句话完整说了出来。
宮老太爷奇怪道:“当初签字画押黑纸白字清清楚楚,我那八岁的曾孙如今也已经送进了定北军官学堂,这事儿还能有假?”
“宮老哥,我不是说这个。当,当初那小将军答应会出兵替咱们出头。”福全伸手拽住宮老太爷的袖子,激动地说道。
“原来你说这事儿?那小李将军是这么说过,可又能如何?这么些来,咱们商人一直被人瞧不起,讥讽为商贾贱籍。小李将军如今能与咱们公平买卖已是难得,何必再想那许多。小李将军说那番话,只是为了稳住我们罢了,不必当真。”宮老太爷一辈子吃亏上当太多,什么好听的花言巧语没听过,因此现在十分的淡定。
福全干脆直接道:“老太爷!那小李将军这回是真出兵了!把被土匪劫走的郑百万给救了出来!不光如此,还把那些敢劫道的土匪都给杀光了。我走到近处看了一眼,光土匪的人头就拉了三大车!”真是没见过世面,三大车哪里装得下一万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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