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一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揉揉被酒醉的依然发晕的脑袋,昏昏沉沉从床上爬了起来,昨晚醉酒之后也不知是谁把自己扛回了屋里。一睁眼,发现“悍马”正拿眼瞪着自己,还不时的扭回头拱拱身上的毛,李得一会意道:“俺知道了,知道了,你身上昨天打仗沾的血忘了给你刷了。走走,这就给你洗刷干净。”
李得一打了三桶水搁地上,拿起刷子开始给“悍马”清洗起来。费了好一阵工夫,总算给“悍马”洗刷了个干净。等洗干净了“悍马”,李得一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血还没洗呢,拿手一抹自己身上,果然血迹都干了。又跑回屋一看,那套甲衣堆在一旁,上面的血迹也不曾擦拭过。李得一拿起一块油皮子,一块干抹布,开始清理自己的甲衣。拾掇完了那套甲,顺便也把自己身上的血迹清洗一番,内里穿的棉衣没得换,就在外面换上一套明显大了一号的旧军服。这套军服是当初李得一帮着后勤上的郭面元说上媳妇之后,他为了感谢李得一,特意送的。那时候李得一正好缺衣裳穿,这套旧军服可是解了李得一的燃眉之急。当时不少老兵说上媳妇之后,都偷着给李得一塞了谢媒礼,李得一全都又给送了回去,唯独留下了这套旧军服。
李得一收拾妥当,就急匆匆往伤兵营赶去,召集那帮男孩们接着上课。李得一心中是有想法的,“这次大仗打完,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那不开眼的突辽人敢来进犯。突辽王庭现在忙着稳定后方,消化掳掠来的惊人财富,更不可能在此时为了这么个小小的定北县派出大军前来扫灭。正好趁这难得的时间给孩子们开蒙,教他们起修原气。”李得一敲响了挂在树上的一块破铁片,开始召集孩子们过来上课。
李得一走进屋,就发现今天这帮男孩看自己的眼光都闪亮亮的。还不等李得一走到黑板面前,有个胖墩墩的孩子就举起了手。”上课的时候,发言要举手。“当初第一次上课的时候,李得一识海中莫名的想起了这条规矩,从那时起就这么定了下来。
“韩福,你有什么要问的?”李得一冲着这个举手的小胖子点头问道。
“李大哥,俺听说前天的大战你也上阵了?”小胖子怯怯地问道。
“嗯啊,俺上阵了,是和骑兵们一起冲出去的。”李得一答道。
听到这话,孩子堆里忽然同时冒出几个声音来,“李大哥,你给讲讲呗。””那场仗咋打的““俺听说那是场大胜仗。”“李大哥你……”诸如此类的问题,一下子蹦出来七八个。
李得一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去发现自己对前天那场大战,记忆最深的居然是脱力昏迷前最后一眼看到的那仅剩的七八个老兵。李得一用力的摇了摇头,开始努力回忆起前天那场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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