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夫人生了!生了个大胖小子!”送信的家丁一路疯跑过来,报上这件大喜事。
朱禄臣闻言大喜,顾不得打埋伏,仰天大笑三声,抽出刀来,在山石上刻下一行八个大字“到此山者,不患无嗣。”从这行字就能看出来,朱禄臣当时盼儿子盼到了一定程度。
打从有了朱标开始,朱禄臣这就算是开了胡,儿子一个接一个,噼哩噗噜往外蹦。
朱禄臣儿子现在虽然有几个,但对这个长子,还是最为重视。朱禄臣是个有脑子的枭雄人物,不是那种溺爱儿子的富家翁。他对自己这个长子重视的方法,就是严加管教,请名师教导。
因此对朱标来说,父亲朱禄臣是个标准的严父,让他又孺慕,又不敢过于接近。
朱标虽然打小就是个好孩子,长大了也是个好学生,可也从未听过父亲当面夸赞自己一句,最多就是一句:“不错。”
他的第一个老师宋连,是标准的儒士,讲究喜怒哀乐,皆发于中。更不会这么直白地夸奖朱标。
因此现在被师父当面这么夸赞,朱标还真有些不大好意思。
“俺今天先把定北守备团的军规挑些重要的交给你,免得你将来跟俺去了定北守备团,再触犯军规受罚。”李得一带着朱标进屋,拿过纸笔,开始一条条写。
写了几条,看到自己那惨不忍睹的一笔烂字,李得一扭头把硬炭笔递给朱标,道:“你来写。”
朱标为表示郑重,问李得一,能不能用毛笔。李得一点头同意。
磨墨,朱标开始一条条把李得一口述的定北守备团军规写了下来。
“嘿!这字,真漂亮。好,好!”李得一对朱标的一笔字赞不绝口。
朱标谦虚道:“老师曾说我笔力尚有不足,只能算秀气,算不得好字。”
李得一嘴一撇:“你才十二岁,又没修原气,当然没啥劲儿,哪来的笔力。以后你修了原气,腕力足够,自然能写出好字。”
朱标听到面前这位自己尚未正式拜师的师父,几次三番提起自己将来能修原气,心中不禁也有些向往。
他抬起头,看着李得一,认真问道:“李副团长,我真的能修原气?许多名师都不肯给我开第三次蒙,他们都说希望渺茫。”
李得一拿起朱标写好的一张,用嘴吹干墨迹,道:“你听他们胡说,那些名师,不过是些靠着名望混饭吃的庸俗之辈。他们这种人,向来爱惜羽翼,明哲保身。本事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朱标听到自己的师父如此大肆讪谤那些名师,根本不敢接话,也不敢堵着耳朵,只能老实听着。
李得一把这张写满守备团军规的纸检查一遍,发现没有错漏之后,递给朱标。“拿去,三天时间,背下来。到时候俺要检查。”
给朱标布置好作业,李得一又带着李无敌俩人应邀去李大人府上参加宴席。
当天晚上李得一回来,发现长乐屋里的灯亮着,刘安正忙进忙出。
“怎么回事?长乐病情不好?”李得一语带关切地问道。
刘安被李得一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慌忙道:“已经没有大碍,只是还需静养两日。”
“不行就找个大夫来看看,可别自己胡乱治。”
刘安脸一红,拎着壶热水匆匆进了屋,不忘把门关牢。
李长乐自然听到了外面李得一这几句话,自言自语道:“他还挺会关心人。”
刘安拖长了声音:“殿下,您快起身把,婢子给您换换床单。”
“记着,连前面那些,全都用火烧掉!”长乐俏脸通红,低声吩咐道。
“放心吧,婢子省得。”
当天晚上,朱标来到李得一面前,说自己已经把这张纸上的军规全都背诵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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