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定北守备团,无疑就是阿史那·豁耳最不能容忍的那根肉中刺,一碰就炸的敏感神经,最能惹怒他的那片逆鳞。
长久以来,阿史那·豁耳一直在定北守备团手里吃亏,从未胜过一次,哪怕是一次小小的胜利都没有。唯一的那次,还是阿史那·豁耳自己吹嘘出来的一场胜利。
以前阿史那·豁耳不过是大将军,只能统帅兵马作战,在突辽国贵族之中,仅能算是中层,所以那时的阿史那·豁耳只能选择在心中强行忍耐。
但现在,阿史那·豁耳已经成为摄政王,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风权势一时无二。手中掌握着如此大的权力,更控制着所有金狼骑兵与数万精锐擒生军,还有其他各类精锐骑兵,集突辽**政大权于一体。
瞬间膨胀的巨大权势,已经彻底吞噬阿史那·豁耳的忍耐力。或者说,一朝膨胀的权势,已将阿史那·豁耳长久来的忍耐彻底引爆。他现在根本不想忍耐,也不需要忍耐。他要的,就是顺着自己的心中快意,将所有不服自己之人统统踩在脚下,碾成碎渣。
想通这一点之后,范国师提醒自己,以后说话,千万不可违逆阿史那·豁耳,一定要顺着来。
阿史那·豁耳听完范国师的的计谋,面无喜怒点点头,然后就不再有动作,就那么静静看着范国师。
片刻之后,范国师才反应过来,阿史那·豁耳居然在示意自己退下!范国师心中顿时暴怒,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时也忍不住气立即涨红面皮。
好在范国师反应快,忽然伸手捂住断臂,做出一脸疼痛的样子,道:“大鞑扎,我旧伤复,先行告退。”随即范国师就退了出去。
返回的路上,范国师心中已然升起滔天怒火。“便是太祖高皇帝当年,也不曾如此对我。阿史那·豁耳你居然敢如此轻慢于我!哼哼……”心中痛恨之下,范国师脚下猛一用力,硬生生将一片柔韧无比的牧草踏断,留下一个鲜明的脚印。
范国师走后,阿史那·豁耳似是根本无动于衷,仍在静静思索。
不一会儿,阿史那·豁耳就召集手下诸位千夫长,百夫长,将范国师的建议稍微修改一番,写上自己的名字,表出去。
阿史那·豁耳说经过自己一番深思熟虑,决定等第一场雪降下之后,再行出战,令诸将回去继续整备兵卒,抓紧训练,为大战做好准备。
诸将自然嘴里称颂不已,高呼大帅英明一类,然后恭敬退下。
阿史那·豁耳听着诸将的赞扬,心中忍不住得意非凡。当晚,阿史那·豁耳居然破天荒连御五女,以为助兴。权力果然是最好的春耀。这一夜,阿史那·豁耳仿佛重回十八岁。
第二天一早,范国师立即派人来向摄政王告病,说他多年操劳,近日旧疾复,已经无法理事。
阿史那·豁耳随意点头表示知道,然后派个亲卫去范国师府中送上一点礼物,就再没任何表示。
范国师同时派人通知范中举,让他这两天低调一些,尤其要躲着阿史那·豁耳。
统万城中所生的这些事,由于暂时都在暗中,刘团长未能收到一丝消息。
刘团长带着守备团兵卒,一面继续修建堡寨,一面稳扎稳打向着统万城继续推进。同时,各种冬日御寒的衣物,皮子,防止冻伤的油脂,都已6续到守备团每一个兵卒手中。
而李得一,正在负责接待两国来使。有鉴于师弟很“擅长”谈判,所以这次刘团长照例让他接待平唐国与平汉国两国来使。
平唐国使节依然是魏直言,副使则是李药师。二人带着皇帝李势銮的命令,来与定北守备团商议联合出兵攻打突辽国之事。
而平汉国使节张子房,则委婉表示平汉国如今国力疲弱,百姓久经战火,急需休养生息,所以暂时无力襄助定北守备团的伟业。但同时,为表示对定北守备团的支持与尊敬,特意送来大批礼物,以后还可以急需支援一定的军粮与器械。
李得一是个不肯吃亏的,一听两国使节这番话,就知道他们想要从定北守备团手里分润些好处。就像以前那样,分得些土地与城池。
草原虽然无法耕种,但却是天然的优良马场,可以繁殖战马。这年月,骑兵是极重要的战力,而战马更是重中之重,国家头一等大事。
如今这天下,平唐国与平汉国虽然有马场,可都不算大,而且集中在燕云十六州一代。两国皇帝都希望借着与守备团合作,在将来能开辟一块新的马草原场,繁殖更多战马。
至于城池么,自然就是统万城。这座草原上的雄城,两国皇帝都垂涎不已。如今眼瞅定北守备团大有胜算,俩皇帝就迫不及待参与进来,想要分得些好处。
李得一虽然在大势上面经常分析不清局势,但他天生是个不吃亏的主,此刻一听两国使节说完话,心里顿时就知道两国又想来占便宜。
瞬间,李得一心中冒出无数坏水,“嘿嘿,俺的便宜,那么好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