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也没啥秘诀,就是觉得这些孩子都该学会修原气,不然他们永远都报不了父母亲人的血仇。”李得一先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摸了把油乎乎的嘴,答道。
孙老医官本以为李得一会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诀窍,却没想到就这一句简单的话。旁边小刘医官不敢置信道:“下边呢?”李得一摇摇头:“下边没了。”孙老医官摸着颌下花白的胡须沉吟半响,点头道:“也罢,你居然能给这些孩子第二次开蒙,还成功了五个,为师也就不多说什么了。换当今天下任何一位名师前来,恐怕也难以做到如你这般。咱们先说说另外一件事,你师哥已经跟我说了你提的,关于咱们治下的流民细分工与奖惩制度的事儿。为师这些日子一直在琢磨这事儿,已经想了些章程出来。这事儿既然是你提的,你也来一块研究研究。”
说罢,孙老医官拿出一张薄薄的白纸,上面一条条写着这些日子孙老医官想出来的章程。李得一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番,抬头说道:“这些天俺回去之后又细想了一番,若是按照俺说的章程办,还是有不少毛病。就如这厘定每亩地每年需要上交的粮食这一节,若是定的低了,咱们威北营恐怕不够吃的,可若是定的高了,有些贫瘠之地是出产不了这么多粮食的。这就需要咱们去细分出那些田地的厚薄,好赖。就拿地来说,咱们定北县靠着北面小清河附近,有一小片水浇地,那可是旱涝保收的上田,年年打的粮,都是咱们县里最高的。咱们还在山里有不少地,由于山路崎岖难行,若遇天旱,则全靠人力挑水浇地,每年地里打多少粮食,全得靠天。这些都得一一区处,需要耗费大量人力和时间才能一一划清。”李得一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师父一眼。
孙老医官没料到小徒弟会想这么多,一时听得有些出神,等回过神来,发现李得一用询问的眼神正看着自己,便点头示意他接着说。“这县里原也有各处土地的黄册,可那东西完全做不得数,里面的虚假之处太多。俺小时候在庄里,曾见县里的小吏下来厘定田地的厚薄。好坏全在那小吏的一张嘴上,你若是给他足够的枚银钱,他便把你家的上田记成下田,每年需要上交的粮食便可大大减少。若是不能给够钱,便要把你家统统记成上田,哪怕是最下等的劣地,也要记成上田,每年光多收的粮食就能要了你的命。庄里的乡亲是苦不堪言,却又求告无门,只能任他们捏扁搓圆。如今咱们要重新厘定这定北县的土地田亩,便万万不能再任用这些小吏,不能再把这权柄交到他们手里,免得他们借机欺上瞒下,鱼肉百姓。俺见够了这帮贱吏的丑态。”
孙老医官皱眉道:“为师也知道贱吏残民。这些衙门里的小吏、帮办,最是能借着在黄册上动手的机会,上下其手,鱼肉百姓,危害极大。可如今若是不用这些贱吏,咱们威北营实在找不出那么多即识字,又通晓这些事宜的人。勉强找到一两个,一两年也理清不完全县的田地。”李得一接话道:“师父,俺觉得这事儿不能草率。这是关系到将来咱们威北营能不能在定北县这块地儿立足,将来能不能扩大局面,在这刀兵四起的乱世中存活下来的关键。若是咱们威北营也任用这些鱼肉乡里的贱吏,岂不是在走那覆灭的平周朝廷的老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