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绮“恩”了一声。
她轻轻地问道:“长恭,你怎么知道武威城出事了?”
听到她轻唤自己的名字。男人抱着她的双手僵了僵,好一会,他才低声回道:“我离开后,总觉得不妥,便又杀回来,在距此三百里的地方扎营。正好看到突厥人败退,宇文护追击一事。”
张绮又“恩”了一声。
她还是全身虚软,无力地靠在他的怀中,张绮喃喃问道:“宇文邕逃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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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提到宇文邕,身后的男人再次一僵,好一会,他才哑声道:“宇文邕是个聪明人,他走的方向是北方,估计快与宇文护部汇合了。”只有汇合了,他才能杀回来,才能一雪前耻,才能让骄傲的宇文邕的生命中,不留下这么重大的污点。纵使,这场战争,他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
说到这里,兰陵王低低的声音传来,“他弃你而逃,你不恨他?”
这么关心于他,一点责怪怨恨也没有么?
张绮闭上眼,好一会,她低低的,哑而无力的声音,才轻轻传来,“我只恨过你……”其他的人,她不会怨恨,不想怨恨,也没有资格怨恨。在张绮看来,她与宇文邕本就是普通的合作关系。她想,如他们这种心中有着极度的不安,时刻都在盘算权衡着利益得失的人,做夫妻远不如做朋友更长久,更关系牢靠。
也因此,在张绮看来,在生死关头,宇文邕弃她不顾,那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只有五个字,却令得他的呼吸陡然一窒。
好一会,她听到他哑声说道:“对不起。”他低低地说道:“以往,是我愚了。”
张绮没有回答。
他低下头来。
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把她的小脸衬得红通通的。她双目闭得紧紧的,呼吸细细,竟是睡着了。他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按了按,还有点烫。
……受了外伤,这烧不退,便有『性』命之虞。
想到这里,他喉结滚动了下。小心地伸出手,把她在怀中换了一个姿势后,他倚着树干寻思起来。
武威城本来有大夫的,不过那些大夫在『乱』兵当中,不是被杀了,便是逃了。他令人寻了半天,也没有寻到一个。
因突厥人破了武威城,这附近都是兵荒马『乱』的,要找大夫,也没有个地方找去。
要不是他的坐骑骑袋里,习惯『性』地放有最好的金创『药』,她这一次,他不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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