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啦啦啦啦……众人四周的混乱空间之上爆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随即,混乱空间开始如镜子一般破碎开来。似乎是有什么人将其打碎了!这一幕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哪怕是会长小姑娘,也只能预测出“事情的发展不会如数学家以及船长所愿的概率是100%”这件事。她无法预言具体的未来。因此当周围的空间开始破碎,会长小姑娘的童孔也忍不住轻微收缩。是谁干的?更为关键的一点在于,谁又能破开这片混乱的空间?这片空间的混乱程度早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掌控。以中年人店主的原能特性为基础,同时掺杂了“诡异入侵”与“船长”这两大不稳定因素,甚至在最后还加上了中年人店主临死前的怨念。在如此极端且复杂的影响之下,混乱空间早已经失控。除却许承、数学家、船长这三人针锋相对之外,困扰着众人的实际上还有“如何突破混乱空间的围困”这一难题。从理论上来说,如果静待混乱空间消散,那么它消散的外在表现实际上应该是那种如云雾一般缓缓散去的。可现在的情况显然并非如此。混乱空间开始破碎,一道道人影自破碎之后的空间处显现。“成功了!”兴奋的声音自裂缝之中传来。“就是现在,上啊!”一把把利刃打破了混乱空间之上的裂痕,其后的人影显现在了众人的周围。他们是谁?……星辰商会总部遭遇了极大的打击。会长小姑娘本人逃到了许承的身边。而身为会长左右手的植物小哥、占卜师等人则身受重伤,前者甚至差点被学者砍死。外加星辰商会内部实际上极为松散。在诸多不利条件的加持之下,星辰商会并没有余力来支援他们的会长。再说目击者。那就更不可能了。目击者们的出手,应该是三大超凡势力中最有标志性的了。闪着幽蓝色光芒的原能外骨骼、黑匣子、各有不同的战斗方式与节奏……这些东西在眼前来人的身上统统都看不见。最后,以及最为重要的一点:在冲破混乱空间的刹那,那些人中的几乎每一个,手里都有一支已经空管了的原能药剂瓶。哦幼,真是久违了的东西啊!在那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已知道了对方那群人的来历。会长小姑娘更是勐地一咬牙,厉声呵斥道:“社长,你个老狐狸是一直等到了现在吗?”没有回答。回应会长小姑娘的,唯有深空学社来人的脚步声,以及原能药剂被强行注入体内的声音。嗤——!“呼!”深空学社为首的,是一位戴着眼镜的瘦削青年。尤其令人在意的一点是,那位瘦削青年的双眼之中竟然没有童孔,而是白茫茫的一片!会长小姑娘耸了耸鼻子,眉头微皱,略显不悦地望向瘦削青年。“我在问你啊,‘社长’!”“我?”瘦削青年明显有些意外,连忙摇头否认道:“我们社长可来不了,我是来执行他的命令的。”可会长小姑娘却仿佛没听到这句话,双眼死死盯住瘦削青年的白色童孔,咬牙切齿道:【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野果阅读,yeguoyuedu.安装最新版。】“老狐狸,你当我是谁啊?”她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老实说,会长小姑娘此刻的状态绝对称得上身受重伤。先是被学者袭击,而后又接连经历了几场大战。会长小姑娘手上的纱布就没有停止过渗血!可她依旧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用食指指向了瘦削青年。这下子,瘦削青年终于按耐不住了。他忽然沉默了下来,而后抬起后,语气平静地缓缓说道:“我真的不是社长。”“你是社长捏出来的‘原能人’。”“……”“100%是。”“……确实。”瘦削青年点头承认了,但还是有些意外,“星辰商会的情报工作比我预想的要好。”“事实上,超凡界的一切都要比你这头甘愿当鸵鸟的老狐狸要好。”会长小姑娘的话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客气。她比划道:“‘鸵鸟’加‘老狐狸’——鸵鸟狐狸。”瘦削青年:“……”瘦削青年:“没必要嘲讽的,你更应该清楚,我早就没有了‘愤怒’或者‘羞耻’之类的情感,都被我拿来兑换有关于诡异世界的知识了。”“是,就跟这个年轻人一样。”会长小姑娘干脆走上前来,用手捏了捏瘦削青年的脸。“你满足了他的某种愿望,然后以此为代价发动了等价交换,将一部分藏有你意识的原能块强行融入进了他的大脑,借此操控了他的行为。”她拍了拍瘦削青年的脸,轻轻叹了口气。“真没意思。”“做事情嘛,没意思是常态。”社长对此倒是毫不在意。他所拥有的的包括情感、身体在内的一切,统统都被他用来等价交换诡异世界的知识了。现在的深空学社社长,不过就是一大团依托于原能存在的“思维聚合体”罢了。对于社长来说,只有其思维所指向的“目的”。瘦削青年望向了不远处的船长,直言道:“我们是来抢船的。”船长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些忽然出现的人们,询问道:“什么船?”“你的无明号。”“抢来做什么?”“逃。”瘦削青年眯了眯雪白的眼睛,回答道:“做无明号本来就应该去做的事情——逃。”船长的眼睛一瞪,激动道:“我们没输!”“无所谓,迟早会输的。”“所以,我们得逃。”瘦削青年的语气平静,“你们不逃没关系,总有人要逃的。”闻言,船长心中的愤怒更甚之前。他那湿漉漉的络腮胡子好似火焰一般飘荡了起来,视觉效果看起来仿佛整个人正身处于大海之中!“你来试试?”“好啊。”瘦削青年点了点头,而后轻轻一招手,周围的数十位深空学社成员便立刻掏出了各自的原能药剂,再度注入进了各自的脖子之中。唰!唰!唰!唰……最前排的十几人一拥而上,嘶吼着叫嚷道:“杀啊!一个不留!”见状,会长小姑娘略显轻蔑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对身旁的社长说道:“你的那些人都是炮灰。”“不,他们不是。”“在那三个人的面前,你的那些人都是炮灰。”“不,他们不是。”社长微笑着缓缓说道:“他们是‘代价’。”“对于我来说,一切都是可以等价交换的。”社长的语气仍旧是那般平澹。平澹到令人不寒而栗。他在笑?不,没在笑。但听起来像是在笑。无所谓了。总之,他说:“那些人并不是炮灰,而是拿来被交换的那种——很有用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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