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天灵族真的很强。

哪怕顾修云已经竭尽心力，将一切都布置到了极致，依旧棋差一招，濒临死境。

“拼一拼吧！”

心念闪动间，顾修云的目光透过无尽岁月，望到了自己的未来。

那是自己彻底练成羲皇绝学的一天。

与此同时，莫名的力量自命运长河中涌出，九条命运长河包括长河最深处的终极极点都在颤抖，因为顾修云借用的力量太强大，太不可思议，那是已然超出他自身境界的未来力量。

没错，他要借用未来之力，而且是大成境界的羲皇绝学——八门齐开。

这个未来也许是真的，也许是假的，但顾修云已经将前六门大成，伤门跟死门也有所感悟，理论上，他只要不死，日后悟透羲皇绝学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所以借用未来之力，完全没有问题。

但问题是，谁也不知道他要多久才能练成羲皇绝学，也许是百万年，也许是千万年，也许是几万道年，甚至他都活不到那天，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不同的情形，带来的命运反噬也截然不同，如果是最后一种，顾修云必死无疑。

“我这一生经历了何其多的危险，如今已是半个至圣，难道还能被未来给吓到？”

“即使死，也要带着天灵族的至圣雕像一起埋葬。”

顾修云眼中闪烁着决绝。

“开，天地之门。”

“休，虚实两分。”

“生，轮转不息。”

“杜，虚空无滞。”

“景，真幻为源。”

“惊，道法化极。”

“伤，生灵寂灭。”

“死，天地归墟。

“八门……齐开！”

这一次是真正的八门，是顾修云有生以来施展的最强秘术，同时，也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次秘术。

羲皇绝学，至圣级顶尖绝学，在混源虚空所有秘术中都能排进前三。

毕竟，命运体系本就是最擅长推演秘术的体系，羲皇又将命运跟杀戮结合在一起，两种规则演化为一种秘术，威能已然达到不可思议层次，就算是羲皇自己都无法发挥出极致威力。

呼！

八门环绕周身。

每一道门都发生了质的蜕变，八门绝学，本就没有上下之分，之所以让顾修云以开休生杜景惊伤死的顺序修行，只是方便他参悟其中的变化，同时也是因为他更擅长命运，所以从易到难，步步深入。

实际上，每一道门都可以是初始，也可以是尽头。

但只有八门全部大成，羲皇绝学才能发生质的蜕变，达到传说中的终极圆满境界。

嘎吱！

顾修云再次抬起手臂。

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他，终极圆满的羲皇绝学，秘术层次已经不亚于天罗圣锁，但不同的是，顾修云此刻处于巅峰状态，而且还有一座大型古界作为支撑。

他的神力可比至圣雕像强大太多太多了。

“斩！”

一声低喝。

八门绝学凝聚成无形剑气，朝着前方劈去。

巍峨的山体顷刻间崩塌，阴火雷霆都被剑气直接扫荡，狂风烈火也挡不住分毫。

“竟然冲出来了？”

至圣雕像神情惊愕，这座雕像此刻已经化作妖灵形态，身上只有零零碎碎的石壳，显然离彻底复苏只差些许了。

然而，顾修云不可能再给它机会。

“去死吧！”

顾修云懒得废话，手中神剑再次抬起。

嗤拉！

剑气凌空。

八门绝学配合杀戮剑气，令这一剑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层次，比十三绝的拳头更加恐怖，但那不是力量的叠加，而是法则的蜕变，无形威能将至圣雕像层层封锁，不论它有多少手段，都无法避开剑气的轰击，只有靠自身实力去硬抗。

“小辈，你休想杀我。”

至圣雕像厉声嘶吼，妖灵身躯迸发了毁天灭地的气息。

昂！

无数梵音笼罩虚空。

恐怖的气息甚至让源圣、北山等人从天岚音的影响中苏醒，一道道目光茫然的望向天地中央。

那里有一个青色身影，也有一尊近乎完全复苏的至圣雕像。

两者的力量都达到了北山等人远远无法想象的层次，即便是青祖、酒圣等人，也要心神惊骇，仓惶遁逃。

嗤拉！

剑气落在了至圣雕像的头顶。

无数紫金符箓与梵音凝聚成密密麻麻的神光壁障，却被剑气不断撕开。

一层、两层、三层……足足有数百层。

每一层都不亚于至圣之威，却挡不住剑气的轰击。

“十三绝巅峰？”

“小辈，我会记住你的。”

蓬！

剑气终于劈开了最后一层壁障，霎时间，至圣雕像支离破碎，每一块碎片也在极速消融。

最后一尊天灵族雕像，终于被湮灭了。

与此同时，八门绝学的反噬也终于降临，恐怖到不可思议的破坏力顷刻间席卷周身，神力、神魂、意志、真灵全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啊！”

顾修云仰天嘶吼。

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连自己也难以承受的剧痛。

蓬！

红尘三宝直接崩散。

坚韧的身躯也化作漫天雾气，仿佛随时都会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