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肖可心披头散发从酒店出来。

她的手机在她试图打电话给别人的时候，被余阳天关机了。这会儿打开，是爸爸妈妈打来的将近四十多个电话。

肖可心浑身酸痛，眼眶红肿。

她现在，很想死。

“妈！”肖可心打给秦凤，下一秒就被接通了，“为什么！”

“可心你怎么了！？你在哪里啊？！你没事吧？！我和爸爸来接你！？”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肖可心嘶吼着。

“可心你怎么了！爸爸妈妈马上就来接你回家！”

肖可心顿了好久，“妈，我被欺负了。”

电话那头一顿，过了三四秒，秦凤问：“你说什么？”

“我被欺负了。”肖可心的眼泪涌出来，先前余阳天对她做的那些事情又在脑海里涌现，她快疯了。

“妈，我想死。”肖可心哭着说，“妈！为什么啊！？”

肖可心还记得她离开的时候，余阳天对她说的那句话。

——“你是在替你妈妈还债，你妈妈毁了我，我就毁了你。”

等肖建阳和秦凤找到肖可心的时候，肖可心正拼命的垂打自己，她颈部裸露在外面，红痕遍布。

“可心！”

秦凤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你别激动，可心，妈妈来了，妈妈会保护你……”

肖可心含泪看着抱着自己的人，问：“妈，你认识余阳天吗？”

听到这个名字，秦凤浑身一震，她过来好久问：“是他欺负你？”

“妈！为什么为什么我想死我想死！”

肖可心拼命挣脱开秦凤的怀抱，秦凤又上前拥住她，“没事的可心，没事的……”

“妈你是不是认识余阳天啊？妈！他是因为你找的我！为什么啊！？”肖可心推开秦凤，瘫坐在地上。

肖可心觉得自己完了。

全身酸痛无力的感觉告诉她，这都是真的……

真的完了啊！

秦凤听完愣住了，差点也跌倒在地上，“什么……”

肖可心哭得凶极了，肖建阳皱着眉蹲下来，对她说：“可心啊，没事啊，爸爸帮你出气，来，起来，我们回家了。”

“已经过去了，可心，把眼泪擦干净，别哭了……”

肖建阳轻声安慰了好久好久肖可心才平静下来一点，她被肖建阳带进车里的时候，秦凤还愣在原地。

肖建阳安顿好女儿又看向秦凤，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快点上车，回家了。”

秦凤这才回神，收起无措惊讶的神情，踉跄地钻进车里。

一家三口驾车而去，余阳天才从黑暗中走出来。

他的眼神竟然喜悦愉快地不得了。

“出来混，不都是要还的吗？秦凤？”

那年他遇到秦凤才高中，秦凤对他的那些行为，让他心里有了很大的阴影，甚至抑郁了大半年。随之，他高考落榜，被欺负被唾弃，所有的坏事都擦肩接踵而来……

他本来可以保送进很好的高中却最后只进了职业学校。他本来可以有一个很好的人生，可他的努力却通通被秦凤毁掉。

母债女偿。

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