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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忙了几个月。
贺敬西清闲下来的时候,有一天坐在办公室里,忽然脑子里就冒出一个画面。
昏暗里,女人小声呜咽着,眼里带着惊惶和委屈,水珠落在他手背上,也不知是汗还是泪。
腰腹突地就紧了一下。
裴月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市场买菜,国庆节陆凛放两天假,她也放假,俩人都想在家里好好歇着。
“过来,丽宫。”
裴月听到那个阔别数月的声音,先是愣了愣,然后马上哀求,“贺少……我弟弟马上回家了,我跟他吃了晚饭再过去好吗?就两个小时。”
“你弟哪个学校的,要不我把你弟也接来?”
那语气永远慵懒,却透着不容置疑的狠,裴月知道逆着他后果不堪设想,只好说,“我这就去……”
挂了电话,她连忙将手里的东西送回家,然后给陆凛打电话,让他回来自己先吃,又找了个拙劣的借口说临时有个工作让她去顶场子,给钱很多。
陆凛并不怀疑,他还小,不知道社会的险恶。
也不知道,裴月已经给险恶社会所污化。
裴月给临时叫走,心情不是太好,没打扮,也没化妆就那么去了。
丽宫的保安大概没见过这么寒酸的访客,不过贺敬西打过招呼,他们仍痛快放行。
裴月进入那栋别墅,茶几上又添了新的杯子,比上次的更好看更别致。
裴月上楼去卧室,贺敬西正坐沙发上玩游戏,看她简陋的样子,皱眉,“你捡破烂去了?”
裴月故意的,垂眼说,“刚在菜市场买东西,急着来就没换衣服。”
贺敬西指了指浴室,她转身去了。
洗到一半,贺敬西就进来了,也不知道是素了多久,又急又狠的,后半夜裴月终于得了空躺下,感觉自己去了半条命。
仍是感受不到半点乐趣,这有什么值得惦记的?
一辈子不做她也不会想。
人真奇怪,尤其是有钱人,竟然还要花大价钱去买……
她正躺那儿昏沉,听见贺敬西在旁扒拉她耳朵,说,“明天我去r国出差,带你去玩?”
她恍惚觉得他语气还挺温柔,以为他没在跟自己说话,耳朵一痛,就听见他很凶地说,“聋了?我跟你说话!”
她才知道真是在跟自己说话,含糊地说,“我什么手续都没有,没法出国啊……”
“我之前拿你身份证,印了副本,护照和签证我都顺手给你弄了。”
裴月一下惊醒了,爬起来看着他。
他在旁边合着眼打盹,好像刚才说的是梦话。
她有点发冷,他拿她身份证十分钟,就能印了副本,之后又能做这么多不需要经过她许可的事,她忽然有点害怕。
贺敬西掀开眼皮看她一眼,她脸上的惊慌还没藏起来,他嗤了声,“怕我卖了你?你值钱吗?”
裴月一想也是,自己在他眼里都不如楼下那套水晶杯贵。
她就躺下了,疲倦地说,“谢谢贺少带我见世面……”
她心里压根就不想去,她还想跟陆凛去新开的花鸟鱼市逛逛呢,她养的鱼死光了,想换个大点的鱼缸,再买两盆花,陆凛说又长高了点,裤子也不知道短没短,她还想带他去逛街买新衣服……
她正走神,他手又伸过来了,简直跟疯了一样,裴月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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