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人道：“悍娘，你这酒，怎么是苦的了？”

“你心中苦，这酒，便是苦的。”悍娘轻声道。

“心中苦……”夜归想了半晌，忽然间笑了一声，“我有什么好苦的。”

“为情所困？”悍娘挑眉看向了夜归，极少见到他这个模样。

夜归不说话，只默默的喝酒。

“你这个模样，我今天还真是开了眼界了，我一直都以为你是衣蛾冷漠无情的人，可现在看来，也有你暗夜二公子解决不了的事情啊。”

悍娘的眼底，带着幸灾乐祸的语气，似乎是早就想要看到夜归如此的状态了。

“我猜，你一定是喜欢上了哪家的姑娘了。”

夜归轻轻一笑，道：“悍娘如何确定？”

“我不确定，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出，让你喜欢的姑娘，会是什么样子，不过，你喝的，可是我的酒。”悍娘轻轻的看着他，喝了她的酒，她当然感觉的出来。

夜归唇角扬起，只眸光冷淡，旁边好几个大坛子，可他的面上，却是没有丝毫的醉意，只有眼中的光芒，越发的显眼。

“悍娘会一直等着那个人么？”夜归问。

“当然，那么多年都等下来了，为什么不等？”

“如果，回不来了呢？”

“回不来呀……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宿命，便是一直等下去。”悍娘轻声道。

“悍娘当初，很喜欢很喜欢那个人么？”

“是喜欢的吧……”悍娘的眸光缥缈，到现在，她连自己的感情都开始模糊了，实在是太久了，久到了，好像记忆中的一切，都变成了她自己臆造出来的幻象，分不出真假了。

“喜欢一个人，会怎么样呢？”夜归像是一个孩子，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问。

悍娘想了许久道：“喜欢一个人呀，看到她就会很开心，她的一句话，可以轻易的带动你的喜怒哀乐，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前世就是认识的一样。”

夜归的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碗，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可那终究不是属于她的。

“怎么？那姑娘，不喜欢你？”问了那么多，悍娘几乎可以确定，夜归是因为什么了。

“是她先接近我的，后来一直出现在我的身边，似乎在哪里都可以见到她，我知道她有了孩子，还有了夫君，可你能相信……就这样的女子，我竟然喜欢上了。”

夜归说的很是清淡，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可这个想法，在和洛云汐一起回到阴阳城的时候，他慎重的考虑过，确定自己对洛云汐有了感情。

她的靠近，让他觉得，她对他应该也是一样的，就算是她不知矜持的随便靠近他，先撩拨的她，可他到底是对她动心了。

可，最后，终究是他以为。

他不在乎她有了夫君，有了孩子，甚至是决定好了，她夫君回来，他一样会将她给抢到手的觉悟，但，独独失算了，她说只是一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