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随安:“诶?”
诶??
诶???
这都什么事儿啊……
林随安哭笑不得地想。
木夏将她和花一棠锁在了厢房里,屋前屋后布防了二十多名护院,里三层外三层,木夏亲自披甲上阵,端坐正门,无论何人皆不可进出。晚膳都是木夏亲自送进来的,甚至还试了毒,千叮咛万嘱咐让二人务必整夜待在屋中。
这一待,就待到了月上柳梢头。
“也不至于如此紧张吧——”林随安叹息,目光转向花一棠,不由一怔,“你——很紧张吗?”
“没有。不紧张。”花一棠道。
林随安挑高了眉毛。
花一棠坐得笔直,后背距离靠背起码半尺远,双手扶着膝盖,大腿小腿成标准九十度,下巴微扬,目视前方,和他平日里歪七扭八的坐姿完全不是一个画风,额头甚至还渗出汗来。
林随安失笑,“你出汗了。”
“咳,这屋子有点小,闷、热。”花一棠道。
屋子小?
林随安环视一圈,这可是花氏的厢房,面积起码有三百平,还是个总统套间,别的不说,内间的豪华大床起码能横躺四个人,床边摆着两个大香炉,缕缕熏香如丝缠绵。
林随安觉出不对味儿了,飞快移开了视线,恰好撞上了花一棠的目光,花一棠触电似垂下眼皮,睫毛乱颤,喉结乱滚,呼吸都有些乱了。
这屋里的确有点闷热。林随安用手扇了扇风。
花一棠手掌在膝盖上擦了擦,为林随安斟了一杯茶,小心推到林随安面前,“喝茶。”
林随安正好觉得口干|舌|燥,端起一饮而尽,花一棠又斟了一杯,林随安却是不敢喝了,怎么越喝越渴呢?
林随安:“这茶——”
没啥问题吧?
花一棠又斟了一盏白水送过来,“水凉了,茶没泡开,喝水。”
……大约是她想多了。
林随安端起白水,眯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房中只点了一盏灯,余下的光源全是大大小小的夜明珠,也不知木夏是怎么布置的,每一缕光都恰到好处,朦胧如纱,冉冉如雾,花一棠恰好坐在光束中央,华服胜雪,长腿|蜂|腰,眼波流转间,清澈又多情,当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几时归去不销|魂。
坏了,莫非是熏香——
林随安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突然,花一棠望了过来——林随安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突然明白了,不是香的事儿,是眼前人!
也不知道花一棠在她脸上看到了什么,怔了片刻,又笑了。霎时间,春|光|艳|艳,霞光灿灿。
林随安只觉两颊滚烫,“你笑什么?!”
花一棠轻笑摇头,拿起茶案上的扇子,对着林随安慢慢悠悠摇着,“你出汗了。”
林随安额头微跳,一把抢过扇子,摇得飞快,花一棠低低笑出了声,拉起袖子为林随安换了一盏新茶。
“不喝了!”林随安道,“喝多了方便的时候不方便。”
花一棠手一抖,茶洒了大半个袖子,手忙脚乱擦了擦,越擦越乱。
这次轮到林随安嘲笑他了。
花一棠耳根微红,掏出一张帕子细细擦着袖子上的水渍,擦完,又换一张帕子继续擦。
林随安歪头看着花一棠的动作,心底浮起了一个疑惑。
之前她一直以为花一棠喜欢华服熏香,是因为本性|爱臭美,可最近越来越发现,花一棠对衣着、配饰和熏香的讲究,已经近乎于偏执,比如现在,她能明显感觉到,花一棠因为半条湿袖子坐立不安。
“你若实在难受,去内室换一件吧。”林随安道。
花一棠停住了动作,收起了帕子,“无妨。”
话虽这样说,自己又把袖子小心藏在了桌下。
“你……”林随安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换了个话题,“其实木夏也不必如此如临大敌,即便是真的云中月来了,也打不过我。”
花一棠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林随安,良久,微微叹了口气,道:“木夏反应如此激烈,是因为我幼时曾被人绑走,卖去了妓馆。”
小剧场
木夏耳朵贴着门板,暗暗攥紧了小拳头:
天时地利人和,外加五十颗夜明珠烘托气氛,再加上“朝朝暮暮销|魂|香”,今夜肯定能成!四郎,加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