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这位……这位英武的娘子相救。”尤九娘面色绯红,显出几分羞涩,和刚刚扑倒花一棠的豪放风格完全不同。
“嗯咳咳咳咳!”花一棠剧咳。
尤九娘目光在二人身上绕了几圈,抿嘴轻笑,从胸口抽出一张花签塞到林随安手里,“小娘子若是有空,不妨来我家吃酒。”
说完,又含情脉脉看了林随安一眼,飘走了。
林随安:???
花一棠现在不仅脸绿了,连头发丝都绿了,怀里的小娃又开始嚎叫,“我要兔兔!兔兔!兔兔!”
花一棠视死如归抱着小娃走向后宅,林随安满头黑线跟在后面,过了耳门,眼前豁然一亮,宅院内面积不大,只有两间厢房,窗前屋后种满了整齐的绿植,叶色有嫩绿、黄绿,墨绿,形态不一,高矮不同,能闻到淡淡的药香。
林随安一眼就看到了那只肥兔子——不对,是五六只肥兔子,四散在草药园里,都翘着两颗大板牙咔嚓咔嚓吃得开心,药草四周围了细密的竹条,上方还挂了遮阳帘,显然是精心照顾,大部分枝叶都护在里面,仅露出的几片叶子全被啃秃了。
纪大夫举着一个箩筐,小心翼翼靠近其中一只兔子,正要罩下之时,厢房里突然冲出一个妇人,甩出一根擀面杖砸到了纪大夫的身上,“纪高阳,你是不是又偷卖我的嫁妆了!”
纪大夫被砸了个措手不及,噗叽扑倒在地,箩筐扣到了自己头上,那些兔子受了惊,两脚一蹬飞跃而起,撒丫子就往园外跑,林随安手疾眼快凌空连抄,右手准确无误揪住了三只兔子耳朵,足下连踢,另三只兔子被踢到了半空,左手再捞,又是三双兔朵到手。
花一棠怀中的小娃乐了,从花一棠身上滑下去,跑到院角取来一个大木笼,林随安将所有兔子塞进去,小娃蹲在笼子边,叽叽咕咕和兔子聊起了天,显然早就适应了家中的鸡飞狗跳。
妇人追着纪大夫又打又骂,纪大夫连滚带爬,跑得比兔子还快,边跑边告饶,“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只是暂做周转,过几日定能赎回来。”
“纪高阳,你的话若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花一棠目瞪口呆:“莫非这位就是传闻中纪大夫贤惠的妻子?”
林随安:“……”
后宅乱成这般,显然不是谈事的时机,林随安和花一棠只能先回前堂等着,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纪大夫终于出来了,额头青了一块,脖子上被挖了三道血痕,看得出战况十分惨烈。
“对不住,久等了,二位来看病,还——见笑见笑!”纪大夫一脸尴尬,连连作揖。
花一棠摆了摆手:“我此来是想请纪大夫帮个忙。”
纪大夫:“有什么纪某能做到的,二位尽管开口。”
“我想请纪大夫验鲁时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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