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的走到了晾衣绳那里, 拿起了被随意扔在上面的那件麻布新衣,悄悄的出了院子。
如果说之前二嫂拿衣服,说是馋衣服,大半夜想悄悄比量一下还能解释的通,但是老五家的这样是做什么呢?
冬三春没看明白,哑声问了问冬暖:“她这是想做什么?”
“大概是看衣服不顺眼,想毁掉吧。”冬暖都不需要细想,就大概猜出了冬五婶是想做什么。
不过一件麻布新衣,就惹得全家这么多人惦记,还真是辛苦他们了。
一听冬暖这样说,冬三春急了:“那怎么行?赶紧拦着人啊,顶顶好的一件衣服!”
那可都是钱,哪怕是最粗劣的麻布,也还要几十文钱呢,就这么直接毁掉,多可惜啊?
冬三春已经激动的准备下地了,却又被冬暖拦住了:“阿爹别急,毁就毁了,寒家大哥给我做了新的衣服,棉布的,比麻布还要舒服,不差这一件,而且阿爹不是也想分家嘛,这不是机会就来了,家里的矛盾越大,越深,分家的可能也越高。”
如果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根本没有分家的必要嘛, 这么多人, 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 那这一家子得过得多好啊。
听了冬暖的话,冬三春觉得很有道理,他在黑暗中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恨恨道:“老二家的和老五家的都不是什么好货,等着明天阿爹替你做主!”
“辛苦阿爹了。”原本冬暖还想着,明天一早自己非得搞个全家大乱斗不可。
如今一听冬三春愿意出头,冬暖也乐得躲个清闲。
冬五婶没一会儿回来了,夜色暗,距离还远,其实也看不清楚她的样子。
不过人回来,衣服没回来,那这衣服多半被扔到哪里去了。
冬三春咬着牙恨恨的看了一眼,然后才躺下去睡觉。
第二天一早,冬暖特意没早起,省得到时候掰扯起来,说是自己一早起来,把衣服藏起来。
等到冬暖起来,出了屋之后,冬老太看见了,还好奇的看了好几眼。
“阿奶怎么了?我脸上是有东西吗?”冬暖不解的看了看冬老太,顺手摸了摸脸。
冬老太也发现自己看冬暖的时间有些长了,被点破之后,面上还有些不太好看,讪讪的笑了笑道:“今儿个怎么没瞧见你一大早往外跑?”
“许是昨天读书太多,累着了,睡的有些沉。”冬暖随意找了一个借口,但是也是找的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的那种。
听她这样说,冬老太没再多问。
冬暖出去洗了把脸,然后就看向了晾衣绳,眉头轻挑道:“哎?我那件衣服哪儿去了?”
冬暖的语调虽然不高,但是这会儿家里也没别的声音,所以她的声音就会显得特别突出。
她一问出来,后走出来的冬三春忙配合的问道:“是不是收屋里了?”
“没有啊,昨天晚上冲了凉之后,就晾绳子上了,还想着今天上午晒干了,下午就能换上了,这怎么没有了?”冬暖一脸的疑惑不解,走过去之后,把上面的衣服看了一个遍,但是就是没有自己那件褂子。
冬暖昨天晚上去晾那件衣服的时候,冬老太还看到了。
这会儿一听说衣服没了,她把饭弄进锅里之后,忙挥着勺子出来瞧瞧。
老太太眼睛尖,一眼打过去就看到,上面确实少了冬暖那件衣服了。
好好的衣服,晾了一晚上,居然丢了!
想到这一点,冬老太气得冲到院子里,掐着腰就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