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承何处?”
这声问话比刚才的哼声更冷,黑衣人眼神一暗,咬紧了牙不再吭声。
桥上归于宁静,灰衣人死死的盯着幽黑的阵法处,犹豫半响正准备冲上前却看到一团黑雾雾的东西被扔了出来,他抬头一看忙起身接过,瞥了一眼神情大变。
“二哥,你怎么了?”被扔出来的黑衣人脸色苍白,眼睛紧闭,全身无力,手腕处青筋暴起。
“走,快走……”急促的低吟从黑衣人口中溢出,带着几分恐惧怨恨。
她居然敢,居然敢……无论你是谁,他日我沙散定要报得此仇。
灰衣人一愣,神色一转提身便朝桥外飞去,但不过两步便陡然身形一重,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他感觉到尖锐的硬物穿透肩胛而过,血流如注。好强的内力,灰衣人跪倒在地上,抱着黑衣人不再妄动。
“无论派你们来的人是谁,回去告诉他,若是再敢踏进渊阁百里内一步,便不会再有这种好运。”轻飘飘的声音慢慢响起,陡然一声重音喝来:“还不快滚。”
最后这一声显是用上了几分内力,两人面色发白。灰衣人全身一僵,抱着黑衣人急速朝外奔去。
他一定要尽快回去,大宁境内居然有这种高手守着皇室,边疆之事必须要停下来了。
桥上一时变得极为安静,庄哲看着仓皇逃窜的两人,眨着眼巴巴的看着陡然出现在桥上的红衣人影,神情有些错愕,那人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竟然毫无踪迹可循。
观其身手他便知这肯定是刚才出手相助的前辈,微微动了下身发现穴道果然已经被解开,他望着前方脸色莫测难辨。
这人……好可怕的身手,虽然没有敌意,可是既然出现在渊阁周围,定是有所图才对。
她刚才所为,分明是在保下渊阁,听她的口气,像是把这地方当成了私有一般。更重要的是,面前的人甚至毫不掩藏踪迹身份,但他也只能模糊的感觉出来她是一个女子。
视皇家和北汗皇庭于无物,这人究竟是谁?
还好,那阵法未让黑衣探子解开,来人就算武力极高也未必能入得里面——还来不及庆幸,庄哲便张大了嘴看着刚才还站在桥上一动不动的人径直朝渊阁走去。
那人闲散到极致,就如在自家后院中行走一般快速掠过渊阁前布置的阵法,毫无刚才黑衣人的战战兢兢,步步为营的窘态。
庄哲心一紧,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怎么可能,这阵法护着渊阁五百年,还从来未有人能走完,就算是刚才那黑衣人也只不过是解得皮毛罢了,他守在这里多年,比谁都清楚这看似毫无威胁力的阵法实则最是暗藏杀机,轻则自损,重则失命。
怎么会有人丝毫不受干扰?
走过阵法的红衣人微微转过了头抬眼朝这边瞥来,大红的常服下模糊的神情有种惊心动魄的锐利和慵懒。庄哲侧着看去只能看见那人嘴边轻轻勾起的弧度,一个闪神身子一麻从树下栽了下来,沉入黑暗中时他还在想这前辈看身形似是不显老态,难道如今的高手全都驻颜有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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