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无状,何必和他一般见识。今日这宴席是平王备下的,小姐不如留在这里观赏花会,就当是他为小姐赔罪了。”宣和帝摸了摸胡子,完全一副爽朗好客的模样。
平王心里一惊,一边腹诽‘一个好好的大家小姐跑到彩船上去干什么’,一边暗怒那不懂办差的管家给他惹了事。他朝面色如常、明显还有些愉悦的宣和帝看去,实在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这般纡尊降贵的话语,对着区区一个臣子之女,简直是太不寻常了。洛府被封,说明父皇并未因洛家的三十万将士而放过洛宁渊藐视皇威的罪过,如今她堂而皇之的出现,等于是将大宁天子的威严完全不放在眼底,怎么两人都一副毫无芥蒂的模样?
不,不对,平王朝气势汹汹的洛宁渊看了一眼,这个明显就是来找茬的?这个洛宁渊难道真的这么不知死活?
宣和帝见宁渊一副颇为凛然的神色,指着已经停在河中间的彩船道:“洛小姐,我们大宁涞河的阁会一年一次,天下同知,你……”
‘我们大宁’?未将我算入大宁百姓吗?
她并未对宣和帝的这种试探介怀,若是百里家都有墨宁渊的画像,皇室又怎会不留!
宁渊摆了摆手,打断了宣和帝的话,神色微转道:“恩,我听人提过,这里的阁会各家头牌尽出,陛下,不如我们来做一次庄,如何?”
宣和帝微微一愣,眼一眯疑惑的举起了酒杯:“小姐的意思是?”
“今日我们一人选一名头牌,选中的人为花魁的话便为胜,彩头嘛……大宁锦绣江山,谁赢了便尽掌乾坤,可好?”
宴席上的人听着这话一愣,他们怔怔的看着含笑而问的宁渊,冷汗沁过了后背。
这话……是什么意思?洛家难道真的要反了大宁、背主忘宗不成!
宣和帝把手中的酒杯朝着对面举起,宽大的绣摆自桌上拂过,他意味不明的看着宁渊,挑起了眉:“有何不可,洛小姐既然有此雅兴,朕定当奉陪。若是小姐输了,是不是也要满足朕一个要求呢?”
“当然可以,若是我输了,陛下尽管提就是。酒杯太小,恐怕合不了陛下的意,安公公,拿酒坛来!”宁渊突然朝立在宣和帝身后的安四喊了一声,她手中的酒杯也被随意的扔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好,酒坛就酒坛,安四,还不快去。”宣和帝对着突然被点名、明显有些呆楞的安四笑骂道,威严拘谨的神色也变得舒朗快慰起来。
安四急忙行了个礼,未朝宁渊看便匆匆的退了下去,他在宣和帝身边呆了三十年,除了宣和帝外,还没有人胆敢对他呼来喝去。但现在他丝毫不恼,能坐到他这个地位,早就是一副玲珑心思了,自从刚才宣和帝莫名的改变态度后,他便知道,这洛宁渊绝对不止是洛家小姐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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