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次北汗危逼京城,封禄绝不会饶过他的性命,今日带他来也只不过是想让他领军挂帅罢了。
“长安,你当真不愿保住大宁江山?”
叶韩停住脚步,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陛下,当初先皇为什么会因为我册封父王为太子?”大宁江山不是玩物,先皇和父王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他们居然能为了一个不足一月的婴孩将江山易主,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不必知道。”宣和帝冷淡的开口,看着叶韩毫不迟疑的朝陵墓外走去,嘴边带了一丝苦涩。
你或许是大宁□□,或许生来便是这万里江山的主人,朕勤勉一生,如此回答,叫朕情何以堪?
因他是夺位,所以不像历任帝王一样知晓宫中密事,若非宣德太子在临死前将墨宁渊的画像和其他事情和盘托出的话,恐怕他至今都不会知道当初先皇竟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胎记便决定了太子人选。
他错杀胞兄,误夺江山,却是大宁历代皇帝中唯一一个等到了隐山之主墨宁渊和□□封凌寒的皇帝。
人生最可笑之事,莫过于此。
叶韩已经走得很远,暗沉清冷的陵墓里依稀可见他单薄凛冽的背影。
长安……生于皇家,衣食无忧,唯愿你一生——长安。
这是当年他亲手将那长命锁挂于侄儿颈上时笑着说过的话。那时候,皇兄言笑晏晏,皇嫂温柔亲切,那孩子尚在襁褓,受万千宠爱。只可惜……
宣和帝看着叶韩消失在陵墓尽头,慢慢闭上了眼。
当日深夜,北汗大军逼近宁都,扎寨安营,长达数里的营地里,全都挂起了‘玄’字大旗。
“师父,您明知道三皇子是死在小姐手里的,又为何将紧邻云州的地界交给由她扶持的元离去攻,到时候就算是我们夺了宁都,也只是为九皇子作嫁衣罢了?我们何不重新扶持一名年幼的皇子以图大业?”沙散挑了挑灯罩里的油芯,看着坐在木塌上闭目养神的玄禾轻声问道。
他是三皇子元硕一派,若是九皇子夺了天下,就算是拥立之功,也讨不了什么好,更何况自从上次他在宁都夜闯渊阁武功被废后就更是不得墨玄玉待见了。
“三皇子的事先放下,等得了大宁江山再说。”玄禾显是不愿多语,睁开眼问道:“和皇城里的人联系得怎么样了?小姐说大宁的平王是颗好棋子,上次在兰临城就当是他的投名状了。”
“师父,我们的人回话说平王府被封了,他肯定已经被老皇帝给发现了。我们现下是直接攻城还是……?”
“明日清早,号角一响就下令攻城。哼,宁都城外一马平川,区区五万兵力,又无良将,我看他们能守到几时。沙散,告诉你大师兄,五日之内,必须拿下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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