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嫂……”
外面,骆燕春小声的敲了敲门。
程娇月闻声便道:“门没反锁,你进来就行了。”
骆燕春这才进了屋,见到程娇月手法熟练的绣花,心中是说不出的羡慕。
“三嫂,你绣的可真好看,我就不行。这两天你教我的针法没练熟悉,还把手给扎了个通红。”说起这个,骆燕春只觉委屈。
程娇月这才放下手里没绣好的东西抬头看过去:“刺绣本就是苦工,耐得住苦,才能绣出活灵活现的绣品。”
“三嫂你说的对,今儿个咱们学什么?”骆燕春笑的有点儿勉强。
程娇月看了她一眼,便笑了:“继续你这两天做的,想要真的上手,还得一阵子呢。”
骆燕春没法子,只能坐在一旁继续枯燥的穿针引线。
程娇月看在眼里,心中便觉得好笑。这小姑子的性格,她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只怕是担心自己不好好教导吧?
这一家人,若非是有骆燕清,她是一个都看不惯。
欺软怕硬,又不愿出头。遇见事情,更是推脱搪塞之辈。
可有骆燕清在呢。
要么,是她让骆燕清死心,不再管这一家子。要么,便是她来好好调理这些人。
傍晚的时候,骆家的人才回的差不多。
骆二嫂一进院,就忍不住大声嚷嚷:“大嫂?大嫂!人呢?这都快饿死了怎么着还没做饭啊?咱们这出去干活儿的都回来了,连口饭都吃不上,什么意思?”
厨房里正忙活的骆大嫂被吓得丢了手里的木勺,忙不迭的跑出来:“马,马上就好了。”
“真是的,以前我在家里干活儿的时候,哪天不是早早准备好了饭菜?”
“你少说两句吧,大嫂这不都说马上好了吗?”骆老二忍不住皱眉,警告的看了一眼自家婆娘。
骆二嫂只把手里的水盆一丢。
正赶上屋子里程娇月带着骆燕春出来,就更来气了:“还是老三家的你舒坦啊,这嫁过来这么多天了,娘都没舍得你干活儿,啥事儿也不交代你。吃饱了就上山玩,玩够了就回来吃饭。
也不知道我这辈子有没有享福的时候了。”
“燕春,去帮我拿针线来。”
“针线?哦,我这就去。”骆燕春说着就转身。
骆二嫂只觉得眼皮一跳:“你,你要针线干啥?”
“这好好的院子里总有乌鸦在叫,我寻思着,是不是给把嘴封上就好了?正好刚才绣花的时候剩了不少碎线。”
程娇月语气漫不经心,略上挑的凤目盯着骆二嫂。
直看的骆二嫂头皮发麻。
“三嫂,针线来了。”骆燕春拿了针线出来。
骆二嫂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神经病!”
“怎么了这是?”骆燕春有些茫然。
程娇月再也忍不住大笑:“没什么。这针线送你了,你晚上回屋里,也好好练习。”
“哎!”骆燕春一口答应,宝贝似的把针线藏起来。
到了饭桌上,看着那一盆窝头,还有寡淡的绿色野菜汤,程娇月便有点儿遭不住了:“娘,不如阴日起,我和燕春来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