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堂友撇撇嘴,当真低头玩儿起他的掌上游戏机来,没有再提李凤娇说话。
李凤娇麻木的看着这一大家子,想哭又想笑,最后她没哭也没笑,就木着一张脸从地上爬起来,扶起凳子静静的坐到角落里,再没说过一句话,低低的咕哝都没有。
鞠长福真是坏到了骨子里。
他买了两挂炮仗,一大家子集合准备去上坟的时候他在自家门口放了一挂,吸引不少人出来看热闹。
有人问他们没啥事放炮干啥,鞠长福就乐呵呵喜滋滋的跟人家说没事儿也得放炮,主要是驱晦气,别让有些人家的晦气沾染他们家。
那个“有些人家”是谁家?还用说么,屯子里人精儿似的人肯定能猜到啊。
鞠文启夫妻听说这事儿的时候鞠文林一大家子都走半个多小时了,这给鞠文启气的,拎着他的小锉刀就要去找鞠长福算账,最后被鞠静一句话给拽回来。
鞠静就道:“行了行了,你拿小锉刀给人剌破皮儿人家也能讹你一笔,你就别没事儿找事儿了啊。”
一听可能被讹,鞠文启消停了。
坐回来唉声叹气道:“这都什么人,他们家有事儿的时候咱没笑话他们,咱家有点儿事还不够他们嘚瑟的呢。”
“你也知道他们是嘚瑟,那就让他们嘚瑟着呗,笑一天两天不算笑,咱就看谁笑到最后”,鞠静冷哼着说道。
现在除了鞠文林一家子在笑,鞠英也在笑呢。
别看鞠英跟鞠文启是一个妈一个爹生的,可她把自己摘的可干净了,有事儿是三哥没事儿鞠文启就啥也不是,鞠敏离婚搁她这个亲姑这里也是一个笑话而已。
她跟几个邻居家的老娘们说起这事儿,把鞠敏好一顿埋汰,横着比竖着比反正鞠敏就是拍马拍飞机也赶不上她姑娘。
她说的唾沫横飞,人邻居都听不下去,怼道:“人鞠老三家大姑娘好歹嫁的是个小伙儿,甭管离不离的也没碍着谁,跟你家姑娘可不一样。”
一句话给鞠英怼没电了,翻着白眼儿气哼哼的回自己家。贱嘴的毛病自然是改不了,转天又颠颠的出去跟人家说,别人不怼她她都不带回家的。
要说鞠敏一点儿没受影响那是不可能的。
都是人,谁被这么说着心里能好受啊。
不过各人应对这种情况有各人的方法,鞠敏的方法就是迎流言而上。
别人不是笑话她嘲讽她么,就想看着她憋憋屈屈畏畏缩缩的过日子么,她偏不这样!
她开始去饭店帮忙,别人跟她打听离婚这事儿她就大大方方的说,没难过也没羞臊。有一些想看她热闹没看到的人让她别硬装,该哭就哭该难受就难受,都是一个屯子的没人笑话她。
这话骗鬼鬼都不信。
鞠敏直接就说道:“我有什么好难受的?我嫁的人不咋地我跟他离往后的几十年我不受他的气。远的不说就说咱屯子里吧,有多少媳妇儿受家里男人的气受婆婆的气受小姑子的气憋憋屈屈的过一辈子连‘离婚’俩字都不敢提,跟她们一比啊,我做梦都得笑干嘛要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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