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盆回后厨,鞠静拦住他问道:“你今儿个火气有点儿大啊,怎么回事儿?”
景承熙脾气自来都不大好,可他从不会无缘无故发火。就是真有人惹他生气了,他报复的手段也肯定是出拳头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拐着弯儿的让人难堪,所以鞠静才有此一问。
景承熙冷哼一声,不悦道:“那帮孙子敢说大姐坏话,全都让我听见了,我不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就白叫这么长时间大姐了!”
“别,换个别的词儿骂,别连累咱家人”,鞠静稍稍压低声音问道:“他们都说大姐什么了?”
话很难听,景承熙打了好几个折扣才说出口。
大致就是他们说鞠敏是狐狸精,专门勾男人,还说她在海市还有嫁到南方后干的一直都不是正经买卖,就是个卖的,要不正正经经的在外打工怎么可能赚那么多钱。
说鞠敏卖的那个人是鞠英,她姑娘在外边干啥谁不知道,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有些讽刺,却也更加具有可信度。
在鞠家饭店就能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背地里还不定要说什么呢。
鞠静踮起脚一巴掌乎景承熙的后脑勺上,不悦道:“你早怎么不跟我说?还让他们吃饭?我直接把礼金甩他们脸上让他们哪来的滚哪儿去。”
鞠静真的能干出来这种事。
正因为知道她能做出来,所以景承熙没跟她说。
事情真要闹到那么不好看鞠老三夫妻也会跟着没面子,鞠文启夫妻也会不高兴,所以得想其他方法寒碜那两家人。
要不是考虑这么多景承熙也不会拐着弯儿的埋汰他们,他早直接挥拳掀桌子了。
说完气话鞠静也想到这一点,颇为欣慰的拍拍景承熙的胸口:“行啊你小景子,跟在我大姐身边成长了,不错不错。”
景承熙无语的揉着自己的后脑勺,朝鞠静翻了个白眼儿。
总的来说这顿升学宴办的还挺顺利,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来了,礼金也收了不少。
酒席结束最后送走张永丽一家和姥姥姥爷,鞠文启夫妻就拉着鞠灵躲进房间开始数礼金。
“这么多年咱家光随份子了,终于收回来一些,快查一查,咱都收了多少”,张永梅捏着一沓钱乐呵呵的说道。
这几年办酒席的风气越来越盛,结婚,孩子满月、周岁,老人整寿,丧事,升学,盖新房,乔迁,买大车...
头两年升学宴还是考上大学办酒席,这两年是考上高中都要办。
办酒席的名目多了,鞠家饭店的生意自然更好,可鞠老三家随出去的礼金也越来越多,每回提起礼金这事儿张永梅都万分纠结,左想右想都不对劲儿。
现在好了,在自家饭店为自家的喜事儿办酒席,成本没多少礼金没少收,想想就觉得开心。
鞠灵也愿意哄着自己爸妈,认认真真的一张一张数起来。
数完又去对礼账,看看各家各自上了多少礼。
关系好的上一百,关系一般就上五十,像申志成这种没少得鞠老三家好处的就上二百,拐着玩儿的亲戚也上二百,自家亲戚应该上更多,可鞠家这几个自家亲戚实在不成样子,看了都觉得膈应。
姥姥姥爷和小姨临走的时候也往鞠灵手里塞了钱,没有记在礼账上。
鞠灵把他们给的钱拿出来,统共有三千块,估计是一家一千,姥姥姥爷帮着舅舅和舅妈给了一千。
鞠灵把这些钱全都放在礼金里头,又把钱全都推给张永梅,让她收好。
张永梅却没有接,而是把钱装到一个她亲手缝的布袋子里塞回给鞠灵,还道:“都是你的,你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