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不用难过,我觉得我不嫁反而是好事。
那种人家,那就是火坑,女儿能够脱离火坑,高兴还来不及,你就不要哭了。”
陈氏说道:“嫁不成周家自然是好事,我哭是因为,你以后的婚事可怎么办啊?
本来这婚事不成,就对你的名誉有损,现在你的婚书还在人家手里,这婚书拿不回来,你还怎么说人家?
再说,如果周家放赖,就说你是他们家的儿媳,来咱们家把你抢回去,咱们也没办法呀。”
听了陈氏的话,元归山说道:
“弟妹的话说得在理,婚书留在周家总是不妥,我们还是想办法拿回来才好。”
元归林说道:“你看今天周大河那副德行,他会轻易把婚书还我们吗?
还不如先晾他一晾,让他们觉得,咱们根本就不在乎婚书,那时候想要拿回来反而容易些。”
元归山仰起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时候,元归林的大儿子走进来,“爹,外面来了五个人,说是京城来的,要找你和大伯。”
元归山一听大惊,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忙问道:
“那五个都是什么样的人?可曾带了兵器?”
元归林的大儿子很纳闷:“大伯,五个人,三男两女,和我说话也很和气,说是找你有事情。他们没有带兵器呀。”
元归山听大侄子这么说,心里一道亮光闪过,又是一阵痛楚:
“快快,你快请他们进来。二弟,走,咱们出去看看。”
郁可安奚彦晖五人被迎了进来。
屋子十分陈旧,里面的东西也不多,就是普通的农家。看样子也就刚刚能混个温饱。
郁可安看到元归山兄弟有些惊魂不定的样子,她很能理解他们现在的心情:
“是令尊让我捎几句话给你们。”
元归山急忙问道:
“我爹他现在怎么样了?他让你对我们说什么?”
郁可安轻声说道:
“你们要有个心理准备,令尊……他已经不在了。
他让我和你们说,做人要踏实,不能目空一切。不要像他那样害人害己害子孙。他还说,一切都过去了,没事了。”
“不在了?不在了?我爹他不在了?”
元归山喃喃道,然后就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元归林知道爹不在了,也跟着哭。屋子里,只听到这兄弟二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元家其他几房人也都住在附近,听到哭声都赶了来,知道老爷子不在,也都大哭起来,一时间哭声震天。
郁可安和奚彦晖默默地陪在这里。
过了好久,元归山才站起来,他抹了一把脸,对郁可安和奚彦晖一抱拳:
“见笑了,谢谢你们给我们捎信来。
虽然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可是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是很难过。能说说我爹他是怎么去的吗?”
郁可安就当着元家所有人的面,把那个头领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她没说那个逼得他们的爹自尽的人是她。
元归山问道:“这么说,我爹效忠的那个人,现在还押在刑部大牢?”
郁可安点头:“明年秋后问斩。你爹去了,估计再没有什么人能够把他救出来。”
元归山沉痛地对郁可安说:
“我一直在盼着这一天,可我又怕这一天的到来。
这一天到了,我们就能好好地过日子了。可是,这一天到了,那也就表明,我们兄弟没爹了。”
说完,他把四个弟弟叫到跟前:
“你们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我们要偷偷摸摸地过日子,被人家欺负了也不能打回去?我这就告诉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