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这大门不是刚入秋的时候姑父新做的吗,这才用几个月就坏了”,春阳又疑惑的问道。
王家小妹十岁的王娟哽咽着替大姐回答道:“春阳姐,刚才家里来一伙儿人,我仨害怕不给开门,他们就砸门踹门硬闯进来,贼吓人。”
姑父王发进山搞副业,平常白天的时候王家三姐妹都要去上学,家里只有小姑李燕在,今儿正好是周六,李燕偷偷溜走只有三姐妹在家,也没个主心骨遇上这种事害怕也很正常。
春阳跟她们一起蹲房檐下边,问那伙人进来后都干了什么,临走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话。
结果可倒好,三姐妹光顾着害怕了,啥都没听着。
“他们进去一顿翻,现在屋里乱糟糟的我仨也不知道咋办。我妈走的时候啥都没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春阳,你说我仨咋整啊?”比春阳还大一岁的王洁无助的问道。
春阳怕她们嘴巴不严实,也不敢跟她们说李燕在哪儿,只支招道:“要不你们先进屋收拾收拾,光在外边蹲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多冷。我估摸着小姑也不会走太久,你们别操心。”
安抚完王家的三个姑娘春阳便离开王家,继续往前走。
乡里的人是开带大翻斗的农用车过来的,车停在村口,这会儿正连拉带拽的把要节育的妇女往车上整呢。
越往大车那边走越闹哄,春阳在攒动的人头里看清楚已经被扯上车的人,错愕的睁大了眼睛。
她小叔李广才竟然在车上。
除了乡里来的人,车上就李广才一个东山村的男人,跟一群苦着脸哭哭啼啼的老娘们儿杵一块特别显眼。
春阳还看到她爷爷奶奶和她爸站在车斗旁边一个劲儿的叫李广才下来,急的不行。
“咋回事?”春阳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什么咋回事儿?”旁边突然传来一个清亮悦耳的女声,给春阳吓一跳。
是李玲玲。
“你啥时候挤我身边的?咋也不吱一声,吓我一跳!”春阳抚着胸口说道。
李玲玲挽上她的胳膊,笑着说道:“瞧你这小胆儿,我要想吓你你早吓死了。”
春阳没工夫跟她扯这些闲嗑,只纳罕的问道:“小叔咋上车了?他要干啥?”
李玲玲凑到她耳边悄声说道:“他们也要带小婶走,小婶害怕不敢去,就问人家男人去行不行,人家说行,小婶就让小叔去了。”
她们的小婶叫赵巧巧,今年二十九岁,是个泼辣又漂亮的女人。
赵巧巧跟李广才有两个闺女,大的八岁小的四岁,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还会再要一个小子,谁承想能有今天这事儿呢。
俩人还在曲曲咕咕聊闲话呢,大车已经隆隆发动起来,载着一车人晃晃悠悠离开。
有人在车后头追,倒腾几步发现没用不得不停下来,对着远去的人和车直拍大腿叹气。
“就这么走了?以后还会来吗?”春阳问李玲玲。
李玲玲哪知道啊。她比春阳泼实一点儿,自己不知道就找可能知道这事儿的人问。
她拉着春阳蹭到妇女主任身边,根本不用她们问,自有人来找妇女主任打听情况,她们只要竖起耳朵听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