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春阳的话戳中了李玲玲,还是她叫了她的本名,李玲玲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的声音没有刚才大,但更加揪心。
李玲玲哭着对春阳道:“太难了,真的太难了。我比别人努力十倍百倍,到现在,许多人动动手指头就能得到的东西我还要用尽全身的力气去争取。明明我能把事情做的更好,但机会就是不会落到我头上...”
“玲玲,不要去跟别人比,咱们只跟自己比。只要今天的自己比昨天的自己好,那就行了。跟别人比,比来比去输的只会是自己”,春阳难受的说道。
这通电话持续很长时间,后面李玲玲一直在含含糊糊的说话,春阳实在听不清楚。
最后李玲玲大概抱着电话睡着了,春阳只能听到她均匀却不平静的呼吸声。
挂断电话后,春阳跟曹佩瑜说了李玲玲的事,曹佩瑜叹息道:“不管到啥时候到哪儿,想要人人都一样那是不可能的,总要分出个好孬来。原先你姥姥跟我说人出身太好未必是好事儿,谁知道哪天石头掉下来砸自己头上呢。”
现在和以前可不一样了。
正因为不一样,曹佩瑜才有更多的感慨。
难得曹佩瑜愿意聊过去的事,聊姥姥的事,春阳暂且压下对李玲玲的担心,专心听起来。
说着说着,曹佩瑜又把姥姥留下的那枚怀表拿出来细细的看起来。
这怀表是真的很好看,也被保存的很好,盖子里面的那张照片虽然泛黄,但人像依然清晰。
“妈,你说姥姥还有没有亲人活在世上啊?”春阳好奇的问道:“那时候世道乱,为了活下去分的天南地北哪都是,姥姥在咱这儿扎了跟,你说她家的其他人会不会也有活下来的啊?”
“那谁知道!”曹佩瑜收起怀表,想了想,递给春阳:“你们收着吧,不值什么钱,就是留个念想。”
春阳没接,只笑着道:“妈,你收着吧,放在我和知恩这儿就是搁抽匣里放着,你拿着想姥姥的时候还能拿出来看一看。”
曹佩瑜也没强求,重又把怀表放好。
转天,春阳又接到李玲玲的电话。
她状态好很多,只声音还有些哑,想来是昨天哭的太狠说的太多的缘故。
“昨天真是不好意思,酒喝多了,心情也不大好,没有打扰你吧?”李玲玲十分抱歉的说道。
春阳也笑着回道:“当然没有!家里下雨呢,不能上地干活,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坐在窗户前边发呆呢。现在怎么样?还难受吗?”
春阳只是关切一问,要是李玲玲不想说她自然会转移话题。
但是李玲玲没有回避春阳的问题,而是很实诚的回道:“不太好,心里特别难受。你知道吗春阳,我其实特别佩服你,我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全是因为看到你的努力,我身边要是没有一个你这样的人啊,我可能一辈子也就留在村里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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