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个小人儿,楚侯爷冰冷的脸上又有了些温度,伸出手想摸摸她,但触摸到纱幔后又缩了回来,回头走出卧房。
他向陈阿福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又冷声对楚令宣说道,“我现在就回驿站,明儿一早要去南方。”
楚令宣没言语,只点点头。
他又看向楚华和她怀里的孩子,楚华嘟嘴把头转向一边不理他,恒哥儿挂着眼泪还在冲他笑。
楚侯爷摇摇头,叹了口气,向屋外走去,楚令宣也跟了出去。
当楚侯爷的背影消失在院门,楚华才哭出了声,乳娘赶紧过去从她怀里接过又开始哭闹的恒哥儿。
陈阿福过去用帕子帮她擦着眼泪,劝道,“楚姐姐快别难过了,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楚华哭道,“我一看到他,就会想起我娘这些年过的什么日子,想起我和我哥哥不得不远走边关,还有嫣姐儿受的苦……我恨他,怨他……其实,我小时候他是最疼我的。他怎么能这样……”
陈阿福不好说楚侯爷什么,只得劝楚华想开些,最糟心的日子已经过去,美好生活就是在眼前……
楚华边哭边絮叨,哭够了,丫头们端水来给她净面,重新化了妆容。
突然她似乎才想到什么,抬起头问陈阿福道,“刚刚我家恒哥儿好象说话了,叫了‘爷’,我没听错吧?”
陈阿福笑道,“你当然没听错,恒哥儿的确喊了‘爷’。”
楚华笑得眉眼弯弯,站起来说道,“我得让我家恒哥儿喊娘,喊爹,喊姥姥,让我娘高兴高兴。”
陈阿福把她拉住,笑道,“恒哥儿已经被乳娘抱去西屋塌上睡着了,莫去吵他。”
两人又坐在一起说了阵话。陈阿福悄声把楚珍让自己做衣裳,被她拒绝的事告诉了楚华。
楚华冷笑道,“陈妹妹做得对。你是我未来大嫂,她还敢使你的嘴,也太张狂了些。哼,在我三婶回京之前,那李氏在侯府当家做主,脾气胆子都炼出来了,今儿还端着架子等着陈夫人和你去拜见她。也纵得楚珍不知天高地厚,觉得自己是侯府大小姐,谁都得侍候她。桃花宴是安郡王妃举办的赏花宴,满京城的豪门大族都会去参加。楚珍想要身不一样的衣裳去参加桃花宴,定是想去谋找个好婆家。她们母女俩就是京城的一个笑话,眼界却还高得紧……”
陈阿福笑笑,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又说道,“那位罗二夫人,很是会说话呐。”她始终有些介怀罗二夫人在大庭广众说她“花容月貌”,直觉不是在夸自己,有种“以色侍人”的感觉。
楚华听出陈阿福的话之外音,小声说道,“我二舅娘之前一直想把她的一个庶女嫁给我哥。”她撇了撇嘴,又道,“她还真敢想,我娘家再是乱,我哥再是续弦,也不是她一个四品官的庶女能高攀的。”
话一说完,才想起陈阿福的爹也是个四品官,而且陈阿福的身份比庶女还不好听。她的脸憋得通红,赶紧道歉,“对不起呀,我没有瞧不起陈妹妹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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