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晌饭了,女人在西厅,男人在东厅。
陈阿福没有坐去桌前,而是站在荣昭身后。古代变态,许多儿媳妇都是这么服侍婆婆吃饭的。要婆婆让她坐下,她才能去吃饭。
陈阿福给荣昭夹了几筷子菜,荣昭沉脸道,“令宣媳妇就没先打听打听本宫喜欢吃什么菜?”
楚三夫人接话道,“令宣媳妇向我打听了,我说你最喜八宝金盆,凤尾鱼翅,莲蓬豆腐,麻仁鹿肉。她给你夹的没错啊。”
荣昭冷哼道,“我这几天有些上火,不能吃鹿肉。”
陈阿福赶紧说道,“儿媳不知。”
荣昭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好了,本宫不耐你服侍,越服侍越气人。”
陈阿福见只有薛宝宜和楚珍中间有一个空座,便坐去了那里。
哪怕中间隔了一个陈阿福,楚珍还是在百般讨好薛宝宜,不停地跟薛宝宜说话,可薛宝宜压根就不想搭理她,只偶尔“嗯”两声。
众人正吃得着,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来,是楚珍的声音。一个侍女端着的一盘菜一下子倒在楚珍的左肩上,肉和油汤顺着她的胳膊往下流。陈阿福的右胳膊也被溅了几团油汤。
侍女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哭道,“奴婢不知是怎么回事,胳膊一麻,菜就翻了……”
楚三夫人站起身冷哼道,“荣昭,这是怎么回事?不要又说马有失蹄,是下人的过失。不过,这次下人还真有过失——菜倒歪了。”
荣昭愣在那里还没反应过来,楚侯爷等几个男人就从西厅走过来。
楚侯爷沉脸说道,“宣儿,带着你媳妇走吧。爹无能,在这个府里护不住你们。”
楚令宣早就不想呆了,听了楚侯爷的话,拉起陈阿福就向外院走去。
到了外院,直接坐马车回了永安侯府。
尼玛,这大半天过的比跑马拉松还累,陈阿福洗漱完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楚令宣把下人打发下去,躺在她旁边抓起她的一只手说道,“对不起,我一直觉得我能护好你,可还是让你受委屈了。”
楚令宣非常内疚。
陈阿福睁开眼睛说道,“大爷,还有爷爷、三婶,你们把我保护得已经非常好了。跟了尘住持……不,跟婆婆比起来,我这点小委屈不算什么。”她转过身,看着楚令宣说道,“过去,我特别为婆婆鸣不平,觉得她被逼进庵堂,青灯古佛,远离亲人,是最最可怜的了。可是,我今天突然觉得公爹才是最可怜的,甚至比婆婆还可怜。婆婆虽然远离尘嚣,可她不用演戏,每天活得真实,轻松。而公爹,天天对着蛮横霸道的荣昭演戏,若他本身性格温顺平和也就罢了,可他明明不是那种性格……他活得真累。”
楚令宣深深叹了一口气,原来他特别怨父亲,觉得他堂堂男儿,却做出逼迫妻子出家,逼得儿子女儿远走边关,尚了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的事。还是在上年,才听爷爷说起,父亲原来是为了九皇子和十一皇子忍辱负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