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巳时,陈阿福一个人坐着马车去了荣昭公主府。
荣昭公主知道今天陈阿福母子要来,正和楚侯爷坐在侧屋的罗汉床上等他们。
自上年荣昭被群鸟拉粪开始,就倒了大霉,基本没有人来府里串门子,还被太后派去寺里抄经茹素三个月。特别是上年年底,北部遭了雪灾,许多大臣把雪灾算在了她的头上,她又被太后禁了足。她在府里无事,天天除了抄经,就是缠着楚侯爷。若楚侯爷不在,她就找奴才的晦气。
她的女儿薛宝宜,已经被太后指了婚。因为马淑妃怕外孙女沾到“霉”气以后婆家不喜,自从荣昭被禁足开始,便让薛宝宜进宫,由淑妃亲自教养。
荣昭始终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招了鸟大仙的厌恶,经常拉粪拉在她身上。有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大臣弹劾的那样,是因为她气死了第一任驸马,又夺了别人的夫婿,害得别人出家,还害了别人的孙女,而招致鸟大仙的厌恶。
但多数时候,她又认为不是这么回事。普天之下莫为王土,她是皇上的闺女,那她想要谁当驸马,谁就是她的驸马了。哪怕那人已经是别人的夫婿,只要她想要,也是她的。这不是抢,而是本分。
不过,自从她倒霉以后,不止皇上、太后对她冷淡了,连二皇子对她都不如以前热络。特别是她深爱的楚郎,比以前敷衍多了。经常趁她抄经的时候,便会出去“转转”。一转就是大半天,或是一两天,最长的一次是三天,把她气得她胸闷。
荣昭不高兴地埋怨他,楚侯爷也不像过去那样或者哄哄她,或者干脆去另一间屋里生闷气。而是冷着脸说道,“你不能出府,不能也不让我出府吧?或者说,让我跟你一样,在这个府里呆得出了‘霉’,你才高兴?”然后,自己去了外书房,或者又出去“转转”。
荣昭气得又哭又闹又砸东西,还有一次抓住楚侯爷不许他走。
楚侯爷冷冷看了她一眼,说道,“公主,请你放手。”
荣昭内心一片慌张,她从十岁就开始倾慕的楚郎,怎么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她大哭道,“楚郎,那些臭御史之所以攻击我,就是因为我心悦你,尚了你当驸马。”
楚侯爷说道,“公主说错了,他们攻击你,是因为你招惹了鸟大仙,让大顺北部遭了雪灾。”说完,头都不回地走了。
荣昭气死了,她怀疑,楚郎之所以这样对她,或许是有了外室。她就让下人跟踪他,只是没走多久就被他甩了。不过,正月二十日那天还是发现了端倪。下人回来禀报说,驸马进了一个宅院。他花钱向邻居打听,邻居说那个宅院里住的是一位年青女子,像是哪个大官的外室。
荣昭听了怒不可遏,让一个得力嬷嬷带着一群护卫去捉人。可到了那里后,宅院里的女人早已没了踪影。
那天晚上,楚侯爷很晚才回公主府。
荣昭沉脸问道,“你把那个女人藏在哪里了?”
“什么女人?”楚侯爷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