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将祁王安插进商队就让他头疼,圣上下令处罚时爽利,压在郭展鹏身上便是一座不小的山。在京都的那几日,每晚回来同家里人汇报进度,几乎都是叫苦不迭。
幸而祁王被押过来后,圣上派来的侍卫也紧跟着而来,个个气势汹汹提刀立在铺子里,祁王气急败坏想硬闯出去,立刻就被刀柄打.倒在地,侍卫们一句话不说,手里的刀动作却是飞快。
如此三四回,饶是横行霸道惯了的祁王也怕了。
隔日又传来他手里两个亲信落实了大理寺的牢饭,没个十七八年出不来。
当众处置了亲信,这是实打实地撕了他的脸面,又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把皇亲送到平民之地做起商户行径的例子,祁王想到这儿不禁一个瑟缩。
生怕下一步直接扒了他的官爵,叫他做个名副其实的商户。
他当即要上书言悔,求着皇帝将他放出去,却只换来朱笔由上至下重重的一划,圣上连看都没看就扔了回来。
总之度过漫长,恐惧,后怕的沉默期后,直到官窑推行那一日,每日耳旁听着商队对瓷器的千夸万赞,竟也能说出一二句描述的当的言语来。
若说他真正认命与悔悟时候倒不是在每日与商队同吃同住,再也不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觉悟里,也不是走往别国时长途跋涉的旅途中。
而是在几年后看着瓷器远销邻国,实实在在为国库添了一层厚厚的保障。
那时圣上兴修水利,济生万民的抱负实现,曾经祁佑知行在两县里推行的慈安堂遍布各地,随处可见的私塾里传出朗朗书声,简笔勾画的启蒙书册未曾束之书馆官学,在寻常小贩中也可以极低的价钱买下。
不过那也是漫长的年月后,久到他长成三十壮年,浑身皮肤被日头晒得黝黑,再也不会因一碗粗茶淡饭而气得摔碗骂人,久到浑身被娇惯的气质一点一点沉淀。
久到他心甘情愿跟着商队走南闯北,看着整个陈国焕然一新。
久到曾经他厌恶的两个青年一路升迁至京都,儿女满堂。
.......
不管京都里的鸡飞狗跳,载着两对夫妻的马车一路朝南,迎着头顶的骄阳,满面吹来的热风吹来了又一个炎热的夏日。
马车一路走走停停,走到齐州境地,离松虞两县还有一整个官道时就有大批熟悉的面孔早早地候在路边,见马车晃晃悠悠地过来,立刻一拥而上,跑在前边的大声喊着春归的名字,个个喜气洋洋,也不畏惧后头提刀的官差镖师,由着兴头要把春归给喊下来。
春归听着声儿连忙掀开帘子,就看见乡亲们都快欢喜疯了!
年轻力壮的顶着大日头不说,连村长爷爷这样大年纪的也站在了人堆里,里正媳妇儿又是笑又是抹眼睛地猛拍了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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